艾云在后座示警。崔本善和洛严连忙回过神来,只听迎面车笛大作,整个视野一片触目惊心的白。也是崔本善在这危机关头没被吓傻,当机立断猛方向盘,刺耳刹车声加入混乱声响当中。三人同时感觉到整辆车猛烈震动,那一瞬间他们感觉生命如此渺小,仿佛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要陨灭。
白光之后,是死寂的黑。
洛严睁开眼看到天星辰,一时间他忘记一片藉之中。艾云从后座艰难爬起,将失魂魄的洛严拖出车外。
“崔本善!”洛严恢复神智,看到车子撞在栏之上,挡风玻璃碎了一地,而崔本善趴在lu边斜坡,体不自然地扭曲着。当车子撞上栏之时,崔本善没有带上安全带,安全气囊也没有弹出,大的冲力使得他冲出车外。洛严和艾云却因为安全带的关系,才没有步其后尘。洛严忍者浑剧痛,挣扎着走到崔本善前。崔本善缓缓睁开眼,口中溢出血沫。
“想不到,还是难逃一劫。”崔本善眼神涣散,不知道是对洛严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艾云即便会急救此时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崔本善生命逝。
洛严自镇定,着手拿出手机拨120
“不用麻烦了……”崔本善虚弱地说道,他认定自己必死,求生意志全无。一时间空虚绝望笼心,崔本善回想自己一生,忽然萌生忏悔的念头,回光返照地瞪大眼睛对洛严说道:“去……青石码头……告诉她……我对不起她……”
崔本善的话让洛严感到费解,艾云此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快告诉我们解除诅咒的方法!”
崔本善努力维持着最后一口气,伸手指向艾云,当他要说出口的时候,突然犹豫了。崔本善皱眉不知si考着什么,最终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
洛严哀莫大于心死,颓然坐在地上。艾云走上前,紧紧搂住洛严,不断安他:“你绝不会死!不会的!”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洛严接起一看,还是杨肃。
手机刚接通,就传来杨肃焦急的说话声,“洛严?你没事太好了。我跟b市警方联络过,发现青社出现在文辉小区,还发生了枪zhan。你现在在哪?”
洛严茫然看着四周,却不知道何方。
“看来你真的是被青社盯上了,我建议你最好联络当地警方寻求保。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但我相信你绝不会是坏人。”
这番话让洛严的心里涌入一阵暖,他想将一切都告诉杨肃,但却无法解释这一切。他只是说道:“我还有事没有了结,相信我,等这一切都结束,我一定会将所有事原原本本告诉你!”
杨肃沉默片刻,只说出四个字“我相信你!”
洛严和艾云相互扶持站起,看着道lu上一片藉景象。远响起救车鸣笛声,他们知道,警方很快也会随之而来,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向警方解释,只能匆匆离开现场。
b市属于沿江城市,如果乘船顺直下,还能到达洛严住的城市。
清晨的青石码头,并没有多少人,太阳隐没在大雾之中,使得江边建筑都呈现朦胧的灰。洛严茫然走在lu上,他想起崔本善根本没有交代对方的长相,就连名字也没有告知。这样的寻找,仿佛大海捞针一般,难有收获。
艾云买了两张回去的船票,留在b市已经没有意义,说不定还会再次遭青社。即便是等死,回去也好过ke死异乡吧。洛严这样想着,定主意,如果找不到崔本善说的那个人,他们也就只有回去了。
艾云买完船票,安静地陪在洛严边。洛严看着艾云,回想起崔本善死前的神,他脑中灵光一现,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是个人。他抬头四下找寻,只有一个形窈窕的长发子面江而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洛严缓缓走去,那子转过,神警惕。
“你是青社的人?”那子沉声问道。
洛严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解释道:“我是崔本善的……”
朋友?虽然一起经历生死,但洛严无法定义他和崔本善是否算是朋友,想了想,他才说道:“崔本善托我给你带句话。”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见我!”人并不信任洛严。
“他……死了。”洛严终于还是说出口。
人依然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洛严感到一阵窘迫,硬着头皮说道:“他想告诉你,他对不起你。”
人的眼睛红了,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洛严摇头。
人微微仰起头,想轻蔑地笑,听来好像是叹气,“我早该知道的,他说过那么多谎话,这次也不会例外。”
艾云走近前来,看到人向洛严伸出手:“拿来吧。”
洛严不知道人在说什么,人皱眉道:“他约我过来,说有东西要送给我,难道你把东西吞了!”
洛严困不已,只能解释崔本善并没有给自己什么东西。
人仿佛看穿了洛严的丑恶嘴脸,冷笑道:“崔本善说过这个东西价值连城,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丢掉命!肯定是你吞了,说不定就是你见财起意,把他给杀了!”
洛严不佩服这人的想象力,又恨崔本善遗言交代不清,搞的现在陷入尴尬的境地。艾云在旁提醒船就要开了,洛严知道解释不清楚,摇摇头就要走。人并不死心,依旧纠不休。艾云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对方晕。
注意到洛严睁目结舌的表,艾云面皮发烫,转头说道:“她马上就能醒过来,我们走吧。”
果然如艾云所言,没过几分钟人已经苏醒过来,望着离岸的ke船,她看到了洛严和艾云的影。“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拿走!”人恨恨说着,拿出手机。
“陈哥吗?”人的声音忽然得谄媚,“他们上船了……对,就是那条船!”
“谢谢陈哥!”人听到对方的赞许,心有些激动,于是她小心地问道:“既然崔本善已经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恢复自由了?”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人点头如捣蒜,快步离开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