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 负荆请罪(1 / 1)

<>梁王府的大书房里,梁王正与谋士们分析谢倬邀请赵熙游船的动机。

这一次,众谋士们倒是想法一致,都认为谢倬发现了上次不利是谁所为,故意约赵熙出去用今天的事警示梁王!

谋士们越说越觉得是真的,梁王听得也是脸色阴沉。

“王爷,若是谢倬真的有所发觉,那以后他定会有所防范。再行事恐怕就不宜成功了。”谋士一忧心地道,“小人以为,谢倬过去的纨绔行径也都是装出来,其实此人心机深沉!”

“正是如此!那谢倬肯定是太子的心腹之人!”谋士二附和道,“五鬼星必定就是他了!虽然乐鹿园的计划失败了,但却逼得他露出真面目也是值得!”

“各位觉得下一步该如何对付谢倬呢?”梁王环视众谋士,沉声问道。

“王爷,应先生曾说过五鬼星是您成就大业路上的障碍,谢倬这个人必须除掉!”谋士三道,“既然作成意外不成,不如就直接派人、不管用任何手段的将其杀死!虽然安阳公主丧子定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但只要人死了、除了王爷心头大患才最重要!实在不行找几个替罪的人出来砍了就是!”

其他人随之附和,皆认为此法最好。

梁王一方面因为确定了谢倬就是五鬼星而感到心中踏实了一些,起码不必再怀疑所有姓谢的人!另一方面却也因为如何除掉谢倬而不会引起圣上的怀疑!否则将会功亏一匮!

突然书房门被人敲响,长短正是立下的暗号。

众人噤声,眼神快速的交流着。

世子赵佑走到门旁,低声问:“什么事?”

“回世子,谢驸马府上的倬大爷到王府负荆请罪来了。”

“什么?”赵佑以为自己听差了,“谢倬干什么?”

“回世子,谢倬赤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在王府大门口,嘴里喊着前来负荆请罪。”来人只得将话说全了。

书房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每个人的脸上都闪过惊讶,梁王也是如此。

赵佑打发了来报信的人,回到内室望着梁王,“父王,您看……”

梁王站起身一甩衣袍,“出去看看!”

梁王府门外,赤着上身、背着荆条的谢倬直挺挺地跪在太阳下。在他身后站着的是敬义县主谢芙雅和撑伞的婢女。

谢芙雅抬头看了看太阳,又望了望梁王的大门。约摸着这个时候梁王府的主子们都应该知道了门口发生的事。

看热闹的百姓们远远的观望着、低声议论着,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县主,大爷后背晒红了。”如诗举着伞低声地道。

都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少爷、千金,就算谢倬是男子也从未在外面赤着上身暴晒过,不过是晒了一会儿的工夫,皮肤就红得厉害了。

“再等等。”谢芙雅轻声道。

又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王府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

谢芙雅眯眼看了看,认出走在最前面的是梁王世子赵佑!

赵佑疾步下了台阶来到谢倬面前,伸手就去扶他,“倬表弟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谢倬一扑楞躲开了赵佑伸出来的手,大声喊道:“表哥!我不能起来!因我疏忽,害得熙表弟出事,我要向舅舅、舅母请罪!”

赵佑看了看四周远远看热闹的百姓,心中暗骂谢倬这个作货!你若真想道歉,亲自登门求见就是,你这样有失体面的搞出这么大动静给谁看!

“倬表弟。”赵佑伸手硬是将谢倬拉扯起来,咬牙道,“我们进去说!”

“我要见梁王舅舅和舅母!”谢倬一副执拗的样子道。

“行行,你进去了自然就能见到父王!”赵佑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件长衫披在谢倬的身上,“倬表弟,将背上的荆条卸下来吧,小心刮伤了皮肤。”

谢倬摇头,“不行,待见到舅舅与舅母请过罪再拿下来!”

赵佑也不想再与谢倬在门口纠缠,抬头看向谢芙雅道:“表妹可要一起进去?”

谢芙雅微福一礼,“哥哥鲁莽,我也劝不住,令表哥为难了。舅母与青惠妹妹都不在,我便不进去了。”

赵佑挑眉,“表妹怎知母亲与妹妹不在府中?”

谢倬可是口口声声说要见梁王妃呢,她这个妹妹都没告诉哥哥一声?

谢芙雅垂下眼帘淡声地道:“今日太子妃游船,请了不少女眷同行。我母亲应了太子妃的邀约,想必王妃与青惠妹妹此时也是在船上吧。”

听谢芙雅这番解释,赵佑一时倒也是信了。

赵佑带着谢倬进了梁王府,谢芙雅看着朱红大门缓缓关上,对如诗道:“我们去街上的茶铺等着。”

说完,谢芙雅便带着婢女去了街边的茶铺。看热闹的老百姓见无戏可看,便也都散开了,有好事者跟在谢芙雅身后,以期能听到点儿什么。

茶铺子是在街边支起个棚子、摆三五张桌子、几个凳子的简易饮茶之处。这里的茶只有四五种,也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茶,解个渴倒是可以的。

谢芙雅主仆坐到棚子一张桌旁,如诗唤老板上壶花茶来。

老板是对中年夫妇,见一个漂亮的小妇人带着婢女进了自家茶铺子,忙上前招待。

“这位奶奶想喝什么茶?小店茶水粗糙,也不知是否合您的口味。”老板娘道。

老百姓只知道圣上封了安阳公主的女儿当敬义县主,但很少有人见过谢芙雅的真实模样。所以老板娘也不知道眼前这两个女子其中有一位是县主,只当是富贵人家的奶奶过来歇个脚儿。

“无妨,解渴就行。”谢芙雅无所谓地道。

老板娘表情有些惊讶,但看谢芙雅的视线一直望向梁王府门口,心下就明白了。

人家这不是来铺子里喝茶品茶的,而是这个茶铺子位置好,能看到梁王府门口的情况!

老板娘赶紧去冲泡茶叶,而且还是拿了店里最好的茶叶出来冲泡。

茶泡好后端到桌上,如诗用热茶水烫了一遍茶具,又让店家添水。

老板娘心中暗叹:这有钱人就是讲究多,第一壶水不喝用来冲茶具!

老板提来水壶添了水,如诗先给自己倒上半杯又晃又闻,然后吹凉饮了一小口。

“县主,这茶……的确不是什么好茶。”如诗放下茶杯低声地道,“但解渴是够了。”

说完,如诗提起茶壶给主子倒了一杯茶水。

老板娘暗暗撇嘴:一个丫头罢了,谱儿摆得比主子还大!

谢芙雅端起茶杯看了看,又放回到桌上,然后深长地叹了口气。

“如诗,你说万一梁王舅舅真的用那荆条打了哥哥怎么办?”谢芙雅担心地问婢女道,“要不要将父母快些请回来?”

如诗道:“驸马在书院里倒还好,但公主可是在船上,便是想请她回来,也得是太子妃的船靠岸了才行啊。县主放心吧,梁王到底是您与大爷的舅舅,应该不会责罚大爷的。”

茶铺老板和老板娘站在不远处竖着耳内听这对主仆在说什么。

“话虽然这样说,但熙表弟到底是梁王舅舅与舅母最疼爱的小儿子。”谢芙雅担心地道。

旁边的老板夫妇和追随而来想听些东西的人听得一知半解的,但大概是知道谢驸马与安阳公主那个纨绔儿子又惹祸了!这次得罪的还是梁王府!

如诗又在旁劝了好几句,直到茶凉了也不见谢倬从里面出来。

谢芙雅藏在袖中的手指慢慢握紧,掌心已经全是汗水!

这么多人看着呢,梁王不会将谢倬骗进王府里,然后对其做什么不利之事吧?

就在谢芙雅考虑着要不要自己进梁王府看一看时,王府的大门吱呀呀地被打开了!

谢芙雅猛的起身,不小心撞到桌子,茶杯倾倒、茶水横流,有些茶水沾到了她的淡粉色罗裙。

“县主小心!”如诗忙扶稳谢芙雅离开桌旁。

老板娘也赶紧过来用抹布盖住茶水,“哎哟哟,没烫着您吧?”

谢芙雅让如诗付茶水钱,自己则快速出了棚子朝梁王府门口走去。

谢倬的头发已经束好,身上穿着一件锦白长袍,慢悠悠地从梁王府走出来。

在谢倬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王府的总管事、一个是鲁国公世子程淞。

“管事不必送了,请回吧。”谢倬走下台阶,转身客气地对王府管事道。

王府管事赶紧行礼,道了声“倬大爷慢走”。

谢芙雅来到王府门口,就看到谢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哥哥!”谢芙雅唤了一声迎上前,“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梁王……舅舅用荆条抽?”

“当然没有!”谢倬拍了拍胸口道,“梁王舅舅甚是和蔼,并没有责备我!还送了我衣衫、体面地从王府出来!”

谢芙雅打量了一下谢倬,确认他的确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有心想问过程如何,只是抬眼看到站在谢倬身后的程淞,她想问的话便咽了回去。

“无事便好,幸而梁王舅舅宽宏。”谢芙雅道,“熙表弟如何了?可醒过来了?”

谢倬脸一垮,“还没有,但听说太医来看过了,还开了药。梁王……舅舅说,太医开的药喝下去后,熙表弟明天就没事儿了。”

谢芙雅早知道赵熙不会有事,但听到谢倬这样说才真的放下心来。她对赵熙有些心怀愧疚,但并不后悔。

程淞是听说谢芙雅在外面,才特意借着送谢倬出来的借口出来看看。

“程世子还在王府啊。”谢芙雅看向程淞淡淡地道,“我以为世子送熙表弟回王府后就会离开了。”

换回女装的谢芙雅美丽又倨傲,与在船上一身小厮打扮时的娇俏大不相同。

听到谢芙雅的嘲讽,程淞一笑,“我若是回家了,哪里能欣赏得到倬大爷负荆请罪这出好戏?”

谢倬脸一黑,转头瞪着程淞!

谢芙雅怕谢倬再和程淞吵起来,忙道:“哥哥,我们今日先回吧。明日我过来再给舅母请个罪。”

马车就停在街口,谢芙雅等人上了马车离开。

程淞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将谢芙雅女扮男装藏在船上的事隐瞒下来了。如果说出来,梁王肯定怀疑更深,没准谢芙雅也会被列入要“除掉”的名单!

至于其他几个一起游船的人,程淞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谢倬的同伙、或是知道些什么,但那些人肯定是不会将谢芙雅在游船上的事外传的。因为他们是谢倬的朋友!

谢芙雅这个女人太有趣了!

程淞对她升起了兴趣,他想看看谢芙雅最后到底想干什么!会不会将野心勃勃的梁王拉下马、保住太子的储君之位!

转身进了王府,程淞不太想去梁王的书房,想了想之后就朝赵熙的院子走去。

离赵熙的院门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就见一个王府小厮从里面跑了出来,跟有人追似的撒腿就朝程淞跑过来!

“程……程世子!”那小厮气喘地道,“四……四……四爷他……”

程淞心一沉,抓住小厮的手臂厉声问:“四爷怎么了?”

莫不是还有其他的毒,现在发作了?

“四爷醒了!”小厮倒了两口气后兴奋地道,“四爷他醒了!一睁眼就要找您呢!小的本是奉命去找您,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您了,真是太好了!”

赵熙醒了就找自己?程淞推开小厮,大步地进了赵熙的院子、进了屋子。

“程世子。”屋里侍候着的婢女忙行礼。

“四爷醒了?”程淞低声问。

不待婢女回答,内室便传来赵熙虚弱的声音,“子誉,是你吗?请你进来说话。”

程淞神色一凛,迈着大步进了内室。

内室的床上,赵熙睁眼躺在床上,脸上的红色已经浅了许多。

“四爷。”程淞上前,“您醒了。”

赵熙点点头表示自己清醒了,然后对屋里侍候的下人道:“你们都……都出去,我与程世子有话……要说。”

下人们低着头陆续退出了赵熙的卧室。

“子誉,你……你没把芙雅表姐的……的事告诉父王吧?”赵熙嗑嗑巴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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