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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有负于他】六百五十二(1 / 1)

“奴婢该死!”

宁兰淡冷地问道:“到是谁指使你的?”

落儿目光中闪过一道迟疑的目光,随即回禀道:“回禀王妃娘娘,是奴婢自己一时糊涂……没有人指使奴婢。”

“你到底在维护谁?”

落儿一口认定地说道:“回禀王妃娘娘,一切都是落儿一人所为,奴婢没有维护谁,是奴婢一时糊涂。”宁兰在落儿身上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一件事,落儿是抱着必死之心,折了。落儿跟随她几年,她还不想落儿就此没了!没有她的允许,她的侍儿,命就只能是她的!

“落儿,本宫虽不知道你到底在维护谁,可是,本宫立下的规矩不会变,背叛本宫者必死,你的命是本宫的,本宫自会取你性命!若是你想裳儿可以不被打扰,你就最好记住了,你没有自杀的权利!”

“王妃娘娘……”

花景幽深地看了眼落儿,默默地跟在宁兰的身后。她心里一阵困惑,允雁宫失火一事是落儿所为吗?怎么会是落儿?公主平日虽说很冷淡,却对她们不曾薄待过,落儿为何要背叛公主,陷公主于险境之中呢?

宁兰带着花景随着格勒的领带之下,向着关押诸葛清焕的牢房走去,落儿让她的心,变的沉重和倍感挫败。

深夜下的天牢,很静。

“你们先退下!”在诸葛清焕的牢门前,宁兰吩咐打开了牢门之后,退下了格勒及格勒身后的侍卫。

“公主,这……”花景一阵吃惊,惊诧地看着牢房里躺着的诸葛清焕,欲言又止。

宁兰在格勒他们退下后,快步走到诸葛清焕的跟前缓缓蹬了下来,瞅着重伤昏迷的诸葛清焕,心里的内疚,犹如翻江倒海,汹涌万千。

为了她,诸葛清焕几次生死一线间,为了她,诸葛清焕不顾路途遥遥,在此承受牢狱血光之灾,她又何德何能?此等深情,到底是她有负于他,歉疚于他,更是牵累于他!

“水……水……兰儿……快走……兰儿……”

宁兰闻声立马对着花景令道:“花景,快去取些水来。”

“奴婢遵旨。”花景应声后疾步走出取水去了。

诸葛清焕紧蹙着眉头,苍白憔悴的面容上寻不得半点往日的温文儒雅,虽然昏迷,口中却还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兰儿……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宁兰闻言亮晶晶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晶莹,悲伤地对着昏迷中的诸葛清焕说道:“清焕,你要早些醒过来,早些好起来。鸿雁在云鱼在水,你与兰儿今生注定殊途……醒来之后,就把兰儿忘了吧!兰儿今生是注定有负于你这片赤子之心的。”

花景快步赶了回来,脚步间已有些凌乱:“公主,水来了。”

宁兰平复了一下呼吸站了身来,瞅着为诸葛清焕喂水的花景,宁兰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花景,你就留下照顾诸葛公子吧!”

宁兰说完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诸葛清焕,刚刚转身,诸葛清焕的声音又一次想起:“兰儿……兰儿……你……天……涯……海角……”

清焕的意思是与她一起去寻找天涯海角吗?

白玉娇容苦涩深下,笑意含悲,未转身,凄凄而决绝地说道:“清焕,人生若只如初见,兰儿只做陌路人。此别后,死生不再相见,再为人,永世不再相遇!”宁兰说完,决然地迈步向着天牢外走去。

“公主……”

天牢里响起一阵清脆的环佩碰撞声,伴着平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花景怔怔地看着离去的那抹决绝的身影,有着一种说不出抑郁和悲伤。

昏迷中的诸葛清焕仿佛听到了宁兰所说的话一般,憔悴的容颜上,落下了两滴晶莹而又滚烫的泪珠。

花景回神轻声唤了起来:“诸葛公子……你醒一醒……诸葛公子……”

宫闱深深,步步难为,她与清焕之间大概就是应了那句,情到多时情转薄吧!拖着一双沉重的脚步和一颗千疮百孔的憔悴心,向着苍穹宫的宫道走去,她没有见到,远处有着一双冰凉而又深幽的眸子,正静静地送她远去。

“摆驾御书房!”

花景从天牢里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她将诸葛清焕的消息禀报给了宁兰,宁兰听后沉默了很久。

诸葛清焕忘记了她?清焕失忆了?也许,对于清焕来说失忆是一种福分!

忘记了她,他才会离幸福更近……

宁兰目光冷肃,十分认真地说道:“花景,你侍候本宫多年,与落儿裳儿等人想必,你做事最为谨慎,不骄不躁,遇事冷静,待本宫亦是忠心耿耿,一直以来恪守本分,甚得本宫心意……今日,本宫有一事交与你做,你能否向本宫保证,顺利地完成此事?”

花景不知道宁兰说此话的意思,恭敬地回禀道:“一切但凭公主吩咐,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为公主效力,完成公主吩咐之事。”

宁兰从画屏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从石桌上拿起她让冷霜准备好的盒子,递到了花景的面前说道:“这个盒子里拿好。”

花景打开盒子一看,面色困惑,问道:“公主这是?”

宁兰走至轩窗前,背对着花景说道:“本宫吩咐你的事情是……你今夜就带着诸葛公子离开大汗国,保护诸葛公子平安回往大齐国,并且将他送回相府。”

让她送诸葛清焕离开大汗国回往大齐国?她若走了,公主身边谁来侍候?

花景面带忧色,有些迟疑:“公主,只能是奴婢吗?”

宁兰转身看着花景,目光深幽如墨,字字清脆:“恩,这一路上凶险重重,只有你能让本宫放得了心。此去,你只要记得带着诸葛公子离开大汗国就好,至于从哪一条路,用多少时间,全由你来定夺。”

花景垂目坚定地口吻说道:“奴婢领旨,奴婢一定将诸葛公子平安地会送回去”

“好!”

宁兰又补充地说道:“你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的任务就是护送诸葛公子,你的主人是你自己。”

“奴婢明白!”宁兰的意思花景听得明白,她知道公主是让她一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用去顾问,只要护送保护诸葛公子离开就好。“公主,大王会释放诸葛公子吗?”花景狐疑地问道,大王会放了诸葛公子吗?

宁兰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恩。你带着他离开之后,再打开盒子里的信,你就会明白了。”

“奴婢会尽早完成任务,赶回侍候公主!”

宁兰抬目看着花景平静的脸上写着坚定,压下心头的不舍说道:“你下去准备吧!”

“奴婢告退。”

时间一点点的遗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宁兰自从花景告别走后,便一直静坐在画屏之下,绣着画。没有抬头亦没有说一句话。

天色从明到暗,花景这个时候该出宫了吧?花景侍候她左右,几年来,不觉意间她已经习惯了,虽然很不舍得花景,她还是放开了花景。

一阵脚步声后,一记清脆的声音在宁兰的耳边响起,“奴婢蕴儿参见公主!”

宁兰拿着绣花针的手在半空之中稍稍停了下,继续绣着画,片刻后,淡冷地问道:“已经出宫了吗?”

蕴儿恭谨地回禀道:“回禀公主,已经出宫了。”

宁兰听后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一米外的蕴儿身上。

在一身乳黄色的宫女服包裹之下,蕴儿更显得几分清秀。一双丹凤眼,静如秋水,陡峭的鼻梁写着坚毅,娇容白玉般晶莹,却是冷淡的,面容上表情很是清淡,无喜亦无悲。

在她的侍儿之中,蕴儿的性格是最坚毅的一个,也是她最相信的一个。

她有统领人的能力,某些方面她比花景更优秀,一直没有掉蕴儿到她的身边,是因为她要将她看重的东西交给她最信得过的人!例如:除了她身边的花景落儿与裳儿,她的其它侍儿就连恋雪,也都由蕴儿统领着。

“恩,起来吧。那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吗?”

蕴儿恭谨地行了个礼,说道:“回禀公主,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一切事物全部交由恋雪。”

“恩,从今开始,你接替花景的位子,就侍候在本宫的左右吧!”宁兰说话间手里的针落向地面,蕴儿出手快如闪电,不慌不忙,优雅地接住了,并且递到了宁兰的收前,回道:“奴婢遵旨。”

宁兰赏识地看了眼蕴儿,接过蕴儿递过来的针,放好后站了起来:“你的武功增进不少,超出了本宫想象,本宫恐怕也不是你对手了。”方才宁兰试了下蕴儿的武功,心里也不由一惊。蕴儿武功比她要高,比她想象要高很多。曾经她练武的时候,就是蕴儿陪着她练的。

“奴婢谢公主称赞,奴婢会全心全力保护公主。”

瀚明看了一眼迈着碎步走进御书房的吉索,问道:“出宫了吗?”

“回禀大王,守城侍卫禀报,已经出城了。”

她让花景送诸葛清焕出城了?下一步她要做什么?

“大王,需要派人跟踪吗?”

“不必了。”他既然答应了她,放走诸葛清焕他就不会出尔反尔。况且,诸葛清焕失去了记忆,他已经忘记了宁兰,就让他去吧!

“是。”

她怎么会突然间变的这么安静?按照她的性格,她不该如此冷静的!难道她想送走诸葛清焕,出逃?还是她……她不会想不开吧?思及,瀚明立即吩咐道:“让菱霜菱翠好生侍候着王妃娘娘,不得有任何差池!”

他不相信她会这样安静!

那个劫狱的人,到底躲在宫中的那个地方?他有再去苍穹宫吗?

蹙着眉头的瀚明,放下了手中的笔,向着御书房的窗户看去,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忽然想起菱翠的禀报,脸色瞬间沉入海底,十分的难看。

“速传格勒前来进见。”吉索闻言应了声,快速地退了出去。

瀚明想到他猜测的事情,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恼火急剧增长,抬手便是一拳,重重地擂在了桌子上。

有些事情他要让格勒去办,而且刻不容缓!

冷宫,她进去了,可以出来;暗室,她进去了,可以出来;天牢,她进去了,她同样可以出来,这大汗皇宫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关住她的?

悔恨啊!若是当初一刀杀了她,又怎么会有今日之忧?

落月亭里,秋风阵阵,伊妃独自坐在亭子里抚琴,望着亭下绿水,心情十分的愤恼!听完小公公的禀报,‘咚’的一声,弦断音止。

“已经出城了吗?”

“是。”

大王最痛恨背叛,尤其是女人背叛他,怎么会让那个人出了宫?为什么?她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然而吉索的回答让她万分的失望!

大王果真爱上她了啊!

因为爱她,所以才做出那么多的让步?不但放了她的侍女出牢,就连她喜欢的人也可以容忍地放出城?

大王,伊儿到底哪里不足?为什么你眼睛看不到伊儿呢?为什么?

她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为何你还要宠她,爱她?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和亲公主吗?她有着尊贵的身份?伊儿不甘心,伊儿不能甘心!

她抢了她最重要的,她也要让她失去她心中最重要的!

你以为大王为了你让他出宫了,他就可以安全地回到大汗国吗?

休想!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我得不到的感情,你也别想得到!

伊妃看着小香子,心中立即升起一计,不由盯着小香子问道:“你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吗?”

小香子迟疑了下,看着有些陌生的伊妃,小心翼翼地问道:“奴才……奴才望娘娘指点……”

伊妃寒冷着脸,从座位上缓缓低站了起来,十分冰冷地说道:“本宫身为大王的妃子,绝对不容许有人借着大王的仁慈之心,玷污了大王的清誉和英明!那个人不能活着离开大汗国!”

“奴才明白!”小香子沉下眸子,接口应道。

落儿近期是出不来了,裳儿的仇还没有报,现在真的要走吗?

宁兰心里一阵纠结,她想最快的速度赶回大齐国,因为她知道,她也许只能见她母妃的最后一面了。现下,她的母妃到底怎么样了?此刻,还没有任何消息。大汗国和大齐国之间的路途遥遥,若是她就这么走了,即使成功,也要一段时日。

她若是走了,耶律瀚明会不会迁怒她的侍女?那些侍女都是无辜的,他是明主……应该不会吧?

只是此番回去了,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裳儿的仇不报,她真的不甘心!

一个人不能清白地活着,这是莫大的屈辱!

可是,在报仇与她见母妃之后一面之间抉择,还有什么比她回去见她母妃更重要的呢?

宁兰在苍穹宫的寝宫中来来回回走着,一番踌躇,抉意定下。

不知道二皇兄此刻在哪里,为什么她照着她的二皇兄所言,发出了暗号,她的二皇兄还未出现呢?难道……二皇兄出事了?

不会,宫中并没有传出捉住刺客的消息!

正在宁兰心里忧急的时刻,蕴儿走了进来:“奴婢参见公主。”

压下焦急和担忧,淡定的目光锁在蕴儿的连桑,“什么事?”

“回禀公主,奴婢……”蕴儿走近宁兰,将一张纸条递到了宁兰的手中。

宁兰展开纸条一看,短短地几个字,闯进了宁兰的眼中。原本淡定如水的眸子,激起了波澜。先前担忧的心,平复了许多,快速拿起纸笔,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蕴儿,十分严肃地吩咐道:“速去速回。”

“奴婢遵旨。”蕴儿接了纸条,装入怀中之后,正要退下去,门外响起一声高呼:“大王驾到!”

“大王……这……”宁兰看着蕴儿送来的纸条,听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一时间慌了神。

“公主,请给奴婢!”蕴儿说话间将宁兰手中的纸条,快速地抢了过去,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揉成了团,塞到了口中。吃力地往肚子里咽,在瀚明前脚刚迈进来,硬生生地吞下了纸条。惊魂未定,瀚明人已经走了过来,三两大步走到了蕴儿和宁兰的跟前,看着刚吞吃了什么下肚的蕴儿,以及面上凌乱未收干尽的宁兰,一脸的狐疑深下。

她们在做什么?这个丫鬟刚刚吃了什么?

宁兰很少有如此慌乱的神情,虽然她强加掩饰,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沉默了会儿,冷声质问道:“你刚刚吃了什么?”

宁兰藏在袖套里的手,因为瀚明的话,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见瀚明一脸狐疑地盯着蕴儿,目不转睛,心里有些心虚和着急。蕴儿身上还藏着纸条,不能久呆,免得被发现。

黑眸低垂,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对着蕴儿斥责道:“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退下!”

“是!”

宁兰的举止让瀚明更加的怀疑,锋眉深锁,冷声言道:“慢着!”制止住要退下的蕴儿,瀚明看着宁兰问道:“她做错了什么?”

宁兰迎上瀚明审视的双眸,很不客气地言道:“这是本宫的事情!”

“本宫?”瀚明对宁兰的这个自称很不喜欢,目光冷厉而生硬,有些动怒地言道:“你不知道在孤王的面前,你更应该自称臣妾吗?”

“……臣妾参见大王!”对视了一会儿,宁兰沉着行了个礼,对着蕴儿斥道:“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下去给大王沏茶!”

“奴婢遵旨,奴婢先行告退。”

瀚明冷厉的目光随着蕴儿一直看向御书房的门口,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也许蕴儿身上有什么,到底是什么?该不会……此刻,只要他让人搜一搜蕴儿的身上,就可以得出答案!

然而,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希望搜出他不想看到的东西,他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知道的方法。

“你若是有偷偷离开大汗国的打算,孤王劝你还是及早打消了念头,没有孤王的允许,你是离不开大汗国!”

“哼!”瀚明生硬的话语让宁兰心头恼怒,不由冷哼一声。

“孤王可以宠你,同样可以杀了你,你最好不要恃宠而骄,孤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好自为之!”瀚明冷声说完,板着一张冷脸走了出去。

瀚明离去之后,宁兰暗松了一口气。方才真的很险,若是让耶律瀚明知道纸条一时,二皇兄一定有危险!

瀚明刚走出苍穹宫,一个丫鬟玉绣快步走了过来,“奴婢叩见大王,大王万岁!”

瀚明有火,目光灼灼地盯着玉绣问道:“何事禀奏?”

玉绣立即接口回禀道:“启禀大王,伊妃娘娘出事了!”

伊妃?

“她又怎么了?”

玉绣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启禀大王,伊妃娘娘不慎落水染了风寒,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失足落水?太医看后怎么说?”想到伊妃,瀚明紧起了锋眉。

玉绣紧着脸,忐忑不安地回禀道:“回禀大王,娘娘……娘娘不让奴婢请太医,奴婢这才来求见大王。”

“吉索,宣太医。”

“是,大王!”

“大王……”瀚明正要向御书房走,被宫女玉绣给叫住,鼓起胆子继续说道:“奴婢求大王去看看伊娘娘吧!娘娘心里一阵惦念着小王子……今日精神不大好,奴婢担心……担心娘娘……”

瀚明闻言,脚上的步子迟疑了下,继续向前走,玉绣的声音再次响起:“大王,一日夫妻百日恩,奴婢叩请大王去看看伊娘娘。”

“放肆,孤王去哪里有你指手画脚的份吗?”

“奴婢该死,大王,即使你杀了奴婢,奴婢也要说……伊娘娘她是真心爱着大王的,即使伊娘娘不小心失去了小王子,那也不能怪罪伊娘娘啊!”

“大胆玉绣,你竟然敢这么和大王说话,你不想活了!”

瀚明开口打断了吉索的话说道:“摆驾伊萱宫。”玉绣的话,让瀚明心里一阵抽疼。只要想到小王子不在的事情,瀚明的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地出现了伊妃撕心裂肺痛哭的场面,内心深处的愧疚便翻涌而出。

“大王摆驾伊萱宫。”

伊妃的声音从寝宫里传了出来:“你们都出去,本宫不要你们治疗,出去!”

几名太医被伊妃从寝宫里哄了出来。

“大王……”瀚明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向着寝宫门口走去。

伊妃带有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玉苒,扶本宫起来,本宫要为王儿点灯,不然王儿会看不见回家的路,王儿一定会怕黑的!”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让奴婢做吧!”

伊妃摇头,由着玉苒扶着走到桌子前,踉跄间的柔弱让人看了心理不自觉地被触动。

“不用,本宫要亲自为本宫的王儿掌灯……尽一些母妃的心意……是本宫不好,王儿才生气走了……都是本宫的错……咳咳……咳……”

“娘娘……”

瀚明站在门口,看着背对着他忙着折莲花灯的伊妃,面色黝黯了下来。

“大王……娘娘,大王……”

伊妃凄然一笑,悲伤地说道:“大王?玉苒,本宫没有糊涂,你怎么糊涂了……本宫已经失宠了,大王是永远也不会来这伊萱宫了……本宫……本宫不怪大……王……都是本宫不好,没有保住王儿……大王不来也好,免得大王来到这里,想起了王儿会伤心……只要本宫一个人伤心就好,本宫一个人念着王儿就好……大王国事繁忙……”伊妃说话间,娇容上落下两滴珠泪,说道最后悲切时,已泣不成声了。

玉苒看着走进寝宫的大王,立即跪下行礼:“奴婢叩见大王!大王万岁……”

瀚明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先退下!”

“奴婢告退。”

伊妃闻得瀚明的声音,缓缓低站了起来,继而又缓缓地转身看向走向她的瀚明,两行泪水如同决堤了一般,肆意地流淌。

“大王……臣妾叩见大王……”

瀚明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伊妃,将行礼的伊妃拉了起来,拥入怀中,深深的叹了口气。方才伊妃的那番话,让他心头忍不住的悲伤翻涌。不管伊妃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在这一刻,瀚明心软了。她毕竟侍候他多年,又为他怀了孩子……虽然孩子还未出世就失去了……只要她没有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他给她机会改过。想到曾经的一些事情,瀚明沉默了许久,说道:“孤王许诺过你,只要你不恃宠而骄,安分守己,你永远都是孤王的宠妃,君无戏言!”

“臣妾叩谢大王,大王!”伊妃听完瀚明的话在瀚明的怀中呜呜地哭了。哭的悲伤和绝望,虽然瀚明的话中有对她的情分……

恃宠而骄?安分守己?

大王,你对伊儿的情分永远只能是宠而不是爱吗?你的心一点儿也不愿意分给伊儿吗?一点点都不行吗?

大王,你可知道,伊儿要的不是宠,而是你的爱?

你的爱,伊儿注定得不到的是不是?你的爱给了那个女人!

无论她做什么,你都可以原谅她,都可以包容她,即使她和别的男人有了不洁的感情,你也可以宽容她,依然对她好……

在她的身上,你有没有衡量过恃宠而骄?有没有安分守己的度?

呵呵!

为什么你就不能给伊儿一点点的爱呢?

你要是给伊儿一点点,伊儿死也甘心了!可是,你没有给伊儿一点点,一点点都没有!

良久,伊妃抬头望着瀚明问道:“大王,臣妾没有保住王儿……臣妾……臣妾还有资格侍候在您的身边吗?”

瀚明沉声说道:“王儿的事情,不能怪你!也许是上天在惩罚孤王曾经的杀戮,将王儿收回去了。”

失去了孩子不是她计划中的事情,小产对她来说,的确是一大打击。让她痛心疾首,更让她懊悔不已!

那件事情,只有她和葛太医知道!

葛大夫如今还在天牢里,她要想办法救出葛大夫,若是救不出,早些灭口的好!免得生出枝节,成了后患!

“不,不是这样的,全是臣妾不好,不是老天惩罚大王。”

瀚明深叹了口气,沉声言道:“此事已经过去,你也看开点。”

“臣妾明白!”

伊妃说道这里,忽然跪了下去,在瀚明狐疑的眼神下,说道:“王儿一事,全是臣妾一人的错。是臣妾做的不够好,才会让王儿……臣妾恳求,为了王儿,大王不要自责,也不要怪罪葛太医。医者父母心,臣妾想……葛太医也尽心尽力了。臣妾还恳求大王宽恕王妃娘娘……臣妾不想让王儿走的不安,请大王成全臣妾的一片做母亲的心,大王若是不成全臣妾,臣妾便长跪不起!”

瀚明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目光冷冽,看着伊妃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无情无波地说道:“恩,你的这片良苦用心,孤王记下了。只是葛太医的事情,涉及到案件,若是他无辜孤王自然会放了她,你起来吧!”

“可是……是,大王。”伊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又问道:“大王,今日留在这里用膳吗?”

“恩。”

伊妃脸上闪过一道喜悦,立即说道:“臣妾这就去给大王做……”

“不用了,让御膳房的御厨做就好,你还病着……”

瀚明的话还未说完,被一抹匆匆的身影出现在寝宫门口,那抹身影踌躇了下,停在了门外,“奴才参见大王。”

瀚明看了一眼门口处的身影,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看了一眼伊妃,说道:“今日孤王还有事,改日再来。”说完,迈着大步,片刻功夫,消失在伊萱宫。

瀚明走出伊萱宫,问道:“是去了赝梨宫吗?”

“是。”

瀚明听完禀报又追问道:“可见到了她与什么人见面对话?”

禀报的公公摇了摇头:“没有,只见蕴儿姑娘独自在赝梨宫的窗口呆了一会儿,拿起一本书后回去了。”

只是在窗口呆了一会儿?窗口?

瀚明面色如那暴雨将至阴沉沉的,冷厉的盯着禀报他的公公问道:“窗口处是空空的还是有什么?”

“回禀大王,窗口……哦,窗口放着一碰花。”

瀚明再次确定性地问道:“窗口放着一碰花?你确实没有看错吗?”

“是!”

瀚明听后,紧攥的拳头发出了一阵咯咯吱吱的响声。眉峰冷拧,青筋凸起,愤怒之情尽写在了脸上。花盆?花盆吗?若是他没有猜错,她是用花盆作为联系的方式!

她是不是与那个黑衣人联系?是不是那个人?

她竟然……她竟然背着他与那个人联系?

好!真的太好了!就是因为对她太好,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他!

“传孤王的旨意……”瀚明说道这里停了下,“退下吧!”

“奴才告退。”

瀚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阵心烦,沉默了片刻,问道:“闵将军进宫了吗?”

吉索稍思量了下,回禀道:“回禀大王,算算时辰闵将军此刻该进城了。”

瀚明想到闵睿心情便好了许多。

近日里烦心的事情一庄庄发生不断,唯有闵睿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闵睿大战获胜的消息真是天大的喜事!

东楼国,最难打也是最富饶的一个国家,原先计划需要八年的时间,不想闵睿只花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将其拿下,实在是大快人心!

“闵将军进宫后,立即带他来见孤王。”

“遵旨。”

“还有,传孤王的旨意,明晚在皇宫里为闵将军办庆功宴!”

“遵旨!”吉索立即应声退出了御书房,派了一个公公匆匆去打听消息,自己前往御膳房传旨去了。

吉索一见到闵睿,立即迎了过去:“奴才见过闵将军。”

闵睿爽朗一笑,声音洪亮而清爽,说道:“吉公公,免礼。”

吉索笑脸相对,喝声有礼地说道:“闵将军一路辛苦了!”

闵睿一张英武刚毅的脸上,焕发着睿智荣光:“大王近来身体可好?”

吉索说道:“大王进来身体很好,大王还在等着将军,将军请!”

“请。”闵睿想到一些道听途说,不由问道:“一别五年,公公如今已是大王身边的红人,恭喜,恭喜啊!五年不在王城,王城变化不小,本将军若有不当之处,还要承蒙公公提点一二。”

吉索接口笑着说道:“闵将军言重了!闵将军若是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定当尽心尽力。”

闵睿看了一眼周围无人,低声问道:“本将军听闻大王近日心情不好,不知是真是假?”

吉索点了下头。

闵睿在回京的路上有些听闻,此刻从吉索的回答上,心里知晓了个大概,不由问道:“是为何故?”

吉索四下看了眼,在闵睿的面前比划了一个女字。

闵睿立即问道:“是王妃娘娘?”闵睿见吉索点了点头,一双锋眉凝起。

闵睿是在大王为当政之前,便一直跟随在大王左右,后来因为战功步步高升,备受大王的信任,成为攻打东楼的大将军。据他对大王的了解,大王英明,果断,绝不会为了女人耽误国事,更不会因为女人,而影响到了国政。这一路他听了很多关于大王和王妃之间的事情,就如允雁宫被烧一事,大王的处理,让他很诧异!

不知这个大齐国的和亲而来的王妃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让大王如此相待?寻个机会,他倒是要见上一见!

闵睿再次开口问道:“大王和王妃感情如何?”

吉索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妙!”

妙?是微妙?还是妙极?从吉索的笑容中,他得到了一定的猜测,闵睿没有再问。

蕴儿从赝梨宫回来,宁兰便退下了左右,问道:“已经传出去了吗?”

“是。”她联系上了二皇兄,希望一切可以顺利,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母妃

,你一定要等兰儿回去,一定要等兰儿!

自从大王应允王妃娘娘的要求,放出了王妃娘娘的侍儿之后,她和菱翠就就被王

妃娘娘排除在近身侍候的名列。菱霜知道她不是王妃娘娘的陪嫁侍女,自然是和

王妃娘娘有些差别的,再说了,她们是大王吩咐过来侍候王妃娘娘的,得不到王

妃娘娘的信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能明白。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

“什么事?”

菱霜恭敬地回禀道:“回禀王妃娘娘,闵将军出战东楼国大获全胜,胜利归来,

大王有旨,明日要在皇宫里摆宴庆祝,为闵将军庆功。”

“你说……菱霜,你方才说是明日大王要给闵将军摆宴庆功?”

菱霜点了点头,说道:“是,娘娘。大王有旨,王妃娘娘明日务必要到席参见庆

功宴。”

“闵将军?”

“是!”

“菱霜,你与本宫说说这位闵将军。”

菱霜浅浅一笑,说道:“是。禀娘娘,闵将军名为闵睿,闵将军五年前奉旨去攻打东楼,原先预计是要用八年的时间,不想闵将军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大获全胜了!大王闻得闵将军高声回京的消息,可是欢喜了。现在闵将军人,人大概已经到了御书房了。”

宁兰听完菱霜的话,心里知道了个大概,有个念头也上了心间,一阵万喜。

看了一眼眉飞色舞说话的菱霜,沉下眸子说道:“本宫知道了,你回禀大王,本宫会先退下吧!”

“是,王妃娘娘。”

菱霜退下之后,宁兰面上有了这些日子来,难有的笑容。

这是上天注定的吗?

大王给闵睿将军接风洗尘,那么……皇宫里的人一定很多,也就是说……她心中所想的事情,应该有着落了!

庆功宴?

若是二皇兄将出宫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明天将会是最好的时机,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可不想就此错过了!

“格将军,犯人落儿已经两顿没有用餐了,属下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绝食。”

“恩。”

格勒闻言,走到关押落儿的房门口,看着牢房门口放着的饭碗,皱起了眉头,见落儿只是漠视地冷扫了一眼他,开口言道:“落儿姑娘,若是你再不用餐,本将军就不得不帮忙了。”

格勒话毕,等待了一会儿,见落儿独自坐在墙角,双目闭上,心头有点郁恼:“落儿姑娘既然选择不愿用膳,那本将军只有得罪了,来人,侍候落儿用餐。”

“是,将军。”格勒身后的两名侍卫,立即应声,一个侍卫去开牢门,另外一个去端放在地上的饭碗。

格勒再次开口说道:“慢着,重新为落儿姑娘备餐饭,她毕竟是王妃娘娘的侍女。”

“是,将军。”

其中一个侍卫去换饭菜,格勒继续说道:“落儿姑娘,王妃娘娘有旨,你的命是王妃娘娘的,本将军也只好侍候落儿姑娘用膳了,王妃娘娘若是知道,想必也能理解的!”

格勒的一番话落下,落儿闭着的双眸,闪出一道光芒,她知道格勒话中的意思。她是公主的侍女,此今已经对不住公主了,她不该再让公主因她名誉受损!

“不必麻烦将军了,落儿吃。”

格勒见落儿开口要用膳了,眉心瞬展,微微地点了点头,淡笑说道:“既然落儿姑娘想明白了,那本将军就不打扰落儿姑娘用餐了。”

格勒说完转身正要向着牢房外走,瞅着不远处站着的一身白色盔甲的人,双手抱臂,目色闪出笑意:“闵大将军,好久不见!”一阵洪亮的笑声在牢房里响起,向牢房外面走去。

“哈哈!请,去外面。”闵睿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落儿,带有几分打趣的口吻说道:“几年不见,格将军开始怜香惜玉了!变化真是不小啊,快说,这女人是谁?怎么会……”

格勒给了闵睿一记白眼,“你想哪里去了?她是王妃娘娘的侍女。”

“王妃娘娘的侍女?”

“嗯。”闵睿沉下了双眸,没有再问下去。不过,他心里对王妃娘娘更是好奇了。

闵睿听了格勒说的一些有关“如此说来,大王对王妃娘娘确实是非比寻常了?”

格勒露出一抹笑容,其中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近来国事繁忙,你替大王处理的案子进度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

闵睿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王妃娘娘是什么样子?”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打动大王的心。大王不是一个贪念女色而不能明理没有立场的男人。

“你见到了,自然就会明白。”格勒的话音刚落,但见闵睿站了起来,不由追问道:“你去哪?”

闵睿起身后,说道:“我去见王妃娘娘,理应拜见王妃娘娘。”

“……”格勒本想劝闵睿,可还是忍住了,只是看着明晃晃的白色盔甲消失在牢房门口。

宁兰看了看天色,从画屏下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要去赝梨宫,虽然与她约定的时辰早了一些。

“蕴儿,将本宫那件白色的广袖裙拿来。”

蕴儿立即应声去衣柜里拿起衣服:“是,公主。”

宁兰最喜欢这件白色的广袖裙,不仅是因为它的料子是上等蚕丝织成穿着舒适,主要原因是这件衣服是她母妃亲手为她缝制的。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件衣服的每一针每一线全是她母妃缝起的。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自从和亲的事情定下来,她的母妃几乎夜夜到深夜,只是为了她多缝补几件身上的衣服。她还记得她母妃当时说的一些话。

宁兰夺下熙妃手中的衣服,心疼地说道:“母妃,这些让宫人们去做就好。夜深,还是早些休息吧!”

熙妃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慈祥,重新拿起衣服说道:“兰儿,母妃不累,母妃就是想亲手为你缝织衣服,你现在还不能体会一个做母妃的心情,这是一个母妃想给她孩子的爱。母妃……以后你不在母妃的身边,就让母妃为你缝制的衣服陪着你,温暖你……咳咳……”

宁兰心疼地由身后抱住熙妃,柔柔地说道:“母妃,兰儿嫁为人妻也是可以回来探望您的,不急于这一时的,您身体要紧。”

“放心吧!母妃自己的身体,母妃自己知晓,还有几针就好。”

熙妃说道这里,又将剩下的几针缝好后,剪断了针线将衣服递到了宁兰的面前问道:“兰儿,母妃知道你喜欢白色丝织的衣服,你小时候不是说你梦到了你穿着一件白色的广袖群在花中跳舞吗?你看看,这是母妃按照你所描述的款式缝制的,不知道是不是你梦到的样子。”

“只要是母妃给兰儿缝制的,兰儿全喜欢。”

熙妃看着刚刚缝补好的广袖裙,笑着说道:“母妃查了一下大汗国的礼节,虽然没有说道穿白色是忌讳,母妃觉得还是不落人口舌的好,所以母妃用蓝色的线在这衣服上绣了很多兰花的花朵,你看看可还欢喜?”

宁兰拿起衣服换上后,走到了熙妃的跟前旋转了一下,欢喜地说道:“欢喜!好美!谢谢母妃。……”

柔软的感觉依然,母妃的笑颜还停留在她的心间,母妃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仿佛刻在宁兰的心头,清晰而深刻。

蕴儿看这宁兰穿上了广袖裙后,整个人都怔呆了好一会儿。

“公子好美哦!”

宁兰听过蕴儿不由自主脱口出来的赞美,秀眉皱起,问道:“是不是太显眼了?”

蕴儿收起笑脸,欲言又止:“这……”

在她的眼中,公主穿什么样的衣服会不显眼呢?

“还是换下吧!就拿本宫平日里穿的那一件好了。”

“是!”

蕴儿刚刚应下,菱霜从外面随便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道:“王妃娘娘,闵将军在外求见娘娘。”

闵将军?难道是闵睿?他来这里见他?于理倒是说得过去。现在换下衣服再选他进来,似乎有些浪费时间了。

“宣他在殿里候着!”

“是。娘娘。”

“蕴儿,替本宫梳妆。”

凤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秋,肤如温玉羊脂,柔光若腻,丹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淡如秋暮,淡定之中带着几缕让人无法忽视的慧智和冷傲,一股天然而成的冷淡,仿佛是深秋里的月光,一身白色广袖长裙,素出杨柳细腰身,曼妙尽中显,举步间更是步步生莲!

美,美得冷淡,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这是闵睿看到宁兰的感觉,怔视片会儿。

闵睿的妻子很美,他也见过不少的美女,却不曾见过像王妃娘娘这般的,让人看过第一想到的不是她的相貌美,而是她自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逼人的贵气,仿佛刻在了人的心头一般深刻,虽然她的穿着素淡,却比那些佩戴金银的妃子更显得高贵!

闵睿在菱霜的一声轻咳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立即低头行礼:“末将闵睿叩见王妃娘娘。”

宁兰看着行礼中的闵睿,一身白色的盔甲,明铮亮眼,面容刚毅,彷如刀削,英俊挺拔,传闻不如眼见,到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将军啊!丹唇浅浅弯,贝齿轻起:“你就是攻打东楼国的闵睿将军吗?”

闵睿立即接口回禀道:“回禀王妃娘娘,末将正是。”

宁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大将军攻打东楼,大获全胜,对大汗国来说是功臣,大将军免礼!来人,给大将军赐坐。”

闵睿行过礼了,人也看过了,想到留下来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便接口说道:“末将叩谢王妃娘娘,只是,天色已不早,末将向王妃娘娘请退。”

宁兰看了眼天色,听到闵睿告退之言,自然是高兴不过,不由说道:“恩,既然如此,本宫便不留将军。”

“末将告退。”

在闵睿转身之际,宁兰平声无波地问道:“闵睿,本宫像不像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啊?”

“末将惶恐,不知王妃何来此言?”闵睿闻言脚步停下,转身看向宁兰,不卑不亢地问道,虽然嘴上说的惶恐,神情上却是没有半分慌张之色。

宁兰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问道:“难道你不是为此而来的吗?”

闵睿看着宁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犀利的一个女人,她竟然看出他来此的目的?闵睿接话说道:“末将不敢。末将今日来此只是为了拜见王妃娘娘,一片丹心,望王妃娘娘明鉴。”

“呵呵!闵将军心意本宫自是知晓,本宫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如此认真?”宁兰说道这里停了一会儿,面色淡笑敛起,继续说道:“古人云,红颜祸水,本宫不大认同!一国之主若是明智,自然懂得如何除奸去佞,治理朝政!闵将军你觉得本宫说的可有几分道理?”

“王妃字字珠玑,末将受教了。”

闵睿话落宁兰脸上的笑容也收尽,平静着一张娇容,“天色不早,闵将军退下吧!”

闵睿肃色应道:“微臣,告退。”她是王妃娘娘吗?难怪格勒会说见到就知道的话。王妃娘娘?闵睿走出苍穹宫还不望停下了脚步,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年岁尚轻,却不简单,这是闵睿对王妃娘娘的感觉。王妃娘娘身上有着一种锐利的冰冷,还有一种与大王类似的东西,那种东西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宁兰走出苍穹宫的时候,低声问道:“已经解决好了吗?”

“是。”

闵睿走后,宁兰便快速地换下了先前她穿的广袖群,换上了平日里穿的衣服,带着蕴儿快速地向着赝梨宫走去,昏暗的天色,人落进黑暮的淡雾中,向是步入了梦中一般。

在宁兰和蕴儿走到岔路口的时候,被一抹熟悉的声音给叫住:“王妃娘娘好兴致,是要散步去吗?”

宁兰看着眼伊妃,面色冷沉,“本宫的事情,还不劳你来操心,也不是你过问的起的。”

宁兰说完,向着赝梨宫的方向走,刚走没有几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伊妃,目光冷冽,冷声质问道:“你跟在本宫身后做什么?”

伊妃笑的几分得意洋洋:“王妃娘娘错怪臣妾了,臣妾不知王妃娘娘要去往何处,又怎么能说是跟着王妃娘娘的身后呢?况且,这宫道又不是王妃娘娘的,臣妾应该有权利行走的吧?王妃娘娘你说呢?”

伊妃的死不承认以及得意洋洋,让宁兰心里一阵温恼。此刻她要是去了赝梨宫很容易暴露身份,怎么办?又走了几步,伊妃又跟了几步,这让宁兰下了一个决定,不去赝梨宫,这样去了太危险!

她怎么回如此巧的遇到她?难道她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只是巧合?

宁兰对着蕴儿说道:“蕴儿,你去赝梨宫将本宫要看的书拿来,本宫就不去了!”

“是,王妃娘娘。”

宁兰心里有些不甘心,她想去见见她的二皇兄,不知道二皇兄的现在怎么样了,她心里担心。可是,显然她是去不成了,黑眸深下,思索了下转身向着御膳房走去。心中虽然气恼伊妃,却忍下没有发作。若不是她的时间紧迫,而她此刻没有心情,她绝对不让她有好过的日子!

瀚明听完禀报,目光冰冷而犀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花盆查清楚了吗?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回禀大王,奴才在蕴儿姑娘离开后,立即检查了花盆,花盆中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花盆?她若不是在半道上遇到了伊妃是不是要和那个人私会见面?岂有此理!她这一次,若是再与人有染,若是让他发现她和别的男人私通,他绝对不会在心软!

碰的一声,瀚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随即又问道:“她到了赝梨宫还做了些什么事情?”

“回禀大王,蕴儿姑娘到了赝梨宫后,走到窗口将花盆从窗口端下,后又将窗户关上,走到书架拿起了几本书就匆匆的离开了,没有半分的逗留。”

“有新的发现,立即禀报孤王。”

“奴才遵旨。”

她这个时候去赝梨宫,若真的是去见那个男人……是为什么?她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不行,他要去赝梨宫亲自看看。打定了主意,瀚明向着赝梨宫走去。

菱翠被王妃娘娘差遣到御膳房,等着御厨现做粥汤,感觉有些蹊跷,越想越不对劲立即。王妃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故意差遣开她的?大王让她守着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让她来这里,又让冷霜摘冷香花瓣……王妃娘娘该不会逃走吧?菱翠觉得不对劲,立即转身向外走,刚刚转身见到宁兰走过来。

“奴婢参见王妃娘娘。”

“恩。”宁兰淡淡地扫了一眼面色有些诧异的菱翠。

从她去王赝梨宫突然掉头来到御膳房,只是因为一个念头。她明天若是顺利,她想在离开前为瀚明和晚妃娘娘下一次厨。虽然瀚明不答应她回国,让她当时很愤恨,可是,她身为皇家子女,她不是不明事理。

常年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日为母当终身尽孝,她如今能做的不多。原想化解瀚明和晚妃娘娘之间的矛盾,触及才知晓,许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也罢!一声叹息,宁兰找来御厨询问起一些菜式的做法,娇小的身影在御膳房里忙碌了起来。

也许,是知道明日要离开,她的心情异常的平静。

一番忙碌,宁兰坐了几道菜肴,一式二份,正要差遣菱翠将它们送到思悔宫和御膳房的时候,蕴儿匆匆地走了过来,神色有些异样。

“王妃娘娘……”

宁兰见蕴儿面容上出现了极少有过的凌乱神色,快步走了出来:“出了什么事?”

蕴儿低声说道:“回公主,奴婢听闻大王抓住了一名刺客。”

“刺客?难道……”

蕴儿摇了摇头,面色严肃说道:“奴婢没有见到,听说刺客先下已经带到了御膳房,大王正大审问。”

听闻蕴儿的禀报,宁兰的手心不由一紧。这个时候说抓到了刺客?难道是她的二皇兄?会是她的二皇兄吗?伊妃方才拦住了她……不行,她不能放心!

宁兰想到这里走近御膳房,令菱翠带上了她方才做的膳食,向着御膳房走去。

这个时候,为了避嫌她不该去,可她不能不去,她必须去!

假如有个万一……娇容肃冷,步步紧揍,一步更比一步快,脚下的步子仿佛是她忽然加快的心跳一般。然而,当宁兰到了御书房,御书房却是空空的,从奴才的口中得知,抓住的犯人在御书房的门口被下令打入了天牢。至于瀚明的去向,不明!

宁兰放下了饭食,匆匆地赶离开了御书房,回到苍穹宫等待蕴儿打听的结果。

天牢中

一阵棒打过后,瀚明森冷无情的声音响起:“说,你的共犯到底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呸!”被打的避开肉绽的‘刺客’冷冷唾弃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目光中写这满满的仇恨,极其冷厉,一阵大笑,带着满满的轻蔑,愤恨地字字重音:“你这个禽兽,要杀便杀,休想从老子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老子告诉你,就算是你杀了老子,老子也不会告诉你!”

格勒愤怒地令道:“放肆!你竟然辱骂大王,继续打!”

“你确定你的嘴巴有你的命硬吗?你信不信?孤王有办法让你开口!孤王手中还有你们雪阴族的迷魂蛊,你听说过吗?”

瀚明话落,‘刺客’面色刹变,愤恨的眼神中有着浓郁的惊恐和绝望,破口大骂道:“你……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禽兽,上天会诅咒你这个恶魔的!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老子会再来你这个恶魔报仇雪恨的!”

‘刺客’说完准备咬舌自尽,不想生死不能自己,被格勒快速地点住了穴道制止了。

格勒动了下嘴角,在瀚明的一记眼神示意下,将药瓶里倒出来的药丸,强行地喂进了‘刺客’的口中,冰冷地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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