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阳的话,不仅令他自己神往,也让公孙鞅和赢勇听后,跟着心潮澎拜起来。这样的美景,还是自己亲手画出来的,一股豪情顿时从公孙鞅的心底里升起!令他沿着绿油油的玉蜀黍那茁壮的苗子垄,快步的走了起来。他走了大约几百米后,心情才慢慢的平缓了下来,这才想起他是在回大营的路上。于是才回过头来,对着跟来的苏东阳和赢勇一笑:“嘿嘿,苏东阳啊!全拜你所说。害的我一时兴奋的忘记了我的正事?我还要回营呢!走了。”说完,拍了拍苏东阳的肩头,笑眯眯的走回了车前,上车就走了。
苏东阳笑着看着远去的战车,直到看不到后,才转身又走进田里,心里美滋滋的,抚摸着玉蜀黍的阔叶,向抚摸着他最心爱的女人似的,呵呵的傻笑。
敖豹在接到苏东阳的消息时,十分懊悔,只怪苏东阳为什么不告诉他?左庶长多忙的人,好不容易来到了他的垦区,就看了下玉蜀黍就走了,这让一直想向师傅献献自己本事的敖豹,心里一直不高兴。
就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随军博士进来禀报:“军帅,情况不妙啊!这是贵族军六月的垦荒情况。按他们的数字,六月间,我们在建营上,与他们持平;在垦荒上,我们比他们少垦荒两千亩;我们只在种植玉蜀黍上胜了他们。可那一万五千亩玉蜀黍,由于没有开垦,是直接点播的,所以不计垦荒田数。这七月又过去十天了,还有二十天,又是汇算日了。我怕,我怕是,我们要输了!”
敖豹听后一惊,问道:“没有开垦,就不是田吗?那庄稼长得那么好?是那个说的?”
三个连续的喝问,把这博士喝问的楞了好一会,才回答:“是垦荒区令,定的。”
敖豹一愣。他对垦荒区令没有办法,只好问道:“我们要垦荒多少,才不算输?”
博士想了想,回禀:“按双方进度,我们平均日垦荒一千亩。贵族军在九百亩。七月是月大,按正常进度,我们比贵族军要多垦三千一百亩,减去补六月的两千亩;我们应该可以超过他们一千一百亩。但,我听说:他们改善了奴隶的伙食,规定:谁当天开荒过三分田,就吃肉。现在他们可以日开一千二百亩了。这一算,光个七月就要超我们六千二百亩。”
敖豹心里烦,就恶狠狠的问道:“他们那里来的肉?垦荒区给的吗?”
博士马上回禀:“不是。是他们自己从家里拿来的。他们五百多贵族,家家有封地。”
敖豹一拍公案,骂道:“草!老子们没有得肉拿来奖励,也没有奴隶帮我们下死力。全靠我们自己双手。告知下去:明天军大营附近十里的旅都来大营开会!过十里的旅帅、师帅,带卫队来开会!我要给大家鼓鼓气。老子的第一军,就是第一军,那方面都不能输。”
七月上旬的渭水北岸。一望无垠的原野,在初秋的骄阳下处处生机勃勃。
距渭水三十里处,原野在这隆起一块高出地面三尺左右的土包。土包上丛生的杂草、灌木被人们砍倒拖走,只有二、三十来株大树还在这土包上生长着。这块约百把亩的台地上,周围被六边型的长木屋围着,只在中央留下块五十来亩的空地。空地的南边又筑着个二三尺高的土台。台上光秃秃的立着根三丈高的旗杆。
旗杆下,土台上,立着位貌似斯文,却一身野气的汉子。他身后一溜排着十面战鼓。鼓旁又站着十个擂鼓大汉。他的面前,不算整齐的站着的神态各异,身着各种服裳的小三千壮男。壮男外,是呈半弧型站着的六百多人的织女技师营地莺莺燕燕。
土台上的汉子手一挥!十面战鼓咚咚擂响,震的在场之人耳边嗡嗡发麻。鼓声中,一面长六尺、阔三尺的帅字旗,缓缓升上了旗杆顶端。旗上绣着斗大的“敖”字,让全场人齐声暴喝“万胜!万胜!万胜!”。鼓止。土台上的汉子亮开嗓子:
“我是敖豹。是你们的军帅。这垦荒区不是荒滩,而是我,带着你们立功的地方,是你们的爵位、富贵、荣耀!
但,贵族军不想让我们得到这些,还想把我们打败后,得到你们军帅的佩剑。你们愿意把你们应该得到的爵位与富贵,让给贵族军吗?”
台下群群激愤的吼道:“不愿,不愿,不愿!”
“你们愿意你们的军帅蒙受失败之耻,将佩剑输给贵族军的军帅吗?”敖豹紧问。
已经沸腾的将士,几近狂暴的怒吼:“不愿,不愿,不愿!”
敖豹挥拳喊道:“这才是我黔首军的勇士。但在六月,我们黔首军在垦荒数量上,输给了贵族军两千亩。七月的贵族军,为了将我们彻底打垮,竟才家中拿出私产的肉来,激励他们的家奴。凡当天开荒达三分地的,奖肉吃。这样,他们在七月,每天可开荒一千二百亩。一个七月就要超过我们六千二百亩。而我们要战胜贵族军,在七月就要多开出八千两百亩。也就是说,我们要在每天一千亩之上,二十天里,每天要多开四百一十亩,才能打个平手。想要战胜贵族军,每天必须开出四百二十亩来。可是,我们黔首军的旅帅以上,家里都没有私产,拿不出什么来奖励你们。只有我们黔首的志气,只有不服输的战无不胜的豪气。今天,我就要问你们,你们有不有战胜贵族军的勇气?”
“有,有,有!我们是黔首军!”三千将士的荣誉之火,已经被敖豹点燃,如林的手臂,高高的举起,震天的喊声,席卷大营。
敖豹握拳往下一砸,全场声止,敖豹喊道:“对。我们是战无不胜的黔首军!是主公亲自呼喊的敢死军。我们连死都敢奋勇争先的扑上去,还怕一天多个四百二十亩吗?再说,工房已经把铁农具送到了我们手上。特别是马拉铁犁,将会极大的提高,我们的开荒能力。
将士们!我命令!(地下哗地一声,全体整齐的一个立正。)从今天起,所有军吏、官吏,都要完成你当天的任务,也就是人平的二分四的地。开不出,没有饭吃。只有官吏、军吏们先做到,我们的军士才能做到,这也包括我,第一军的任何人都不例外。为此,我决定,每天改为三餐,即早上寅时三刻开饭,卯时开工。中午午时开饭,午时二刻开工。晚上太阳落山迟,酉时三刻收工,戍时开饭,戍时三刻睡觉。
我们把开荒时辰,从原来的四个时辰,延长到六个时辰。我就不信,我们还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