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一听敖豹要将这稻米,做出的第一甑饭,派垦田飞第一名送到栎阳,献给自己,就
更想早点见到他的这个爱将。一想到这,就拉着姬大,要他带着去找。
姬大死活不去,对秦公解释着:“客人!我可没这大胆子。我的职责是放水。去了就犯擅离职守罪,刑二十杖!我想头上再找根羽毛插插,就只好在梦中插了。我不能去!”
秦公里心很是佩服敖豹的这套搞法,只好放了姬大,向南再走。没走上一里地,迎面驰来辆军尉乘的战车。车上端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官吏。秦公一喜,忙拦车喊道:“敖帅!”
车嘎然止住。车上人开口:“兄弟!能否让个道?我们有急事。”
秦公一看,不是敖豹,就问:“你等不是敖帅?可咋坐敖帅的车?”
车上的人答道:“兄弟!我等是魏农师。雍城出现大面积的虫害。敖帅令我的四天赶到,就坐这车了。敖帅离这不远,最多三里地。谢兄弟让道!走了。”
秦公只好让道,目送战车远去。他抬头看看日头,约过未时,心里一喜。景监你小子还往北跑,怎么也在朕后头。心里一笑,向南又走。走着走着,看着看着,越看越喜欢这水稻。心里骂着景监:好小子,为秦做了这大好事,还瞒着!边心里骂,边顺手扯了几株,拿在手上,想着这米饭吃时的味道。
“站住!”一声怒吼,把秦公的米饭吓走。他抬头一看,田里站个人,手里也捏着把水稻,在斥责自己:“你怎么拔禾苗?不知拔一株杖十杖之令?”
秦公不服:“你不也拔了?你比我拔的还要多。干嘛只说我的不是?”
田里那人解释道:“我这是拔的杂草、稗草。你扯的是稻苗!懂不懂?你是哪师、哪旅、哪个百人队、哪个什的?”
“我、我、、、、、、”秦公我不出来了。
“哦!新来投到的,不过新来的也应该听你的官长说过?若他们没有告诉你,就杖他们!”田里人板着脸,威严的瞪着秦公说道。
“你咋你道我是新来的?”秦公不服。
“因为,你不认识朕敖豹。”田里人语气严厉的说着。
“你就是敖帅?”轮到秦公惊讶了。他见过几次敖豹,但不是跟着公孙鞅当跟班,就是授旗等,全是匆匆一见,而且敖豹逗是配角,还真没有见过穿着农装,挽着袖子、裤子,短襦、戴草帽的敖豹。
“正是。”敖豹摘下草帽,拿着草帽扇扇风后,又把草帽戴好后,看着秦公。好似故意让秦公验证、验证。
“我找的就是你!”秦公心里大喜过望,马上乐呵呵的回话。
敖豹一看这人,面向很熟,像在哪里见过,就和缓的问道:“你的面向好熟哦,我们在哪里见过。你是不是栎阳人?有何事?”
秦公一听,差点被敖豹认出来了,赶紧说:“学技。我也想种几亩水稻试试。”
敖豹一听,有人跟他一样爱种水稻,语气马上一转:“是客人,那就不罚了。来,把履脱了,裳掖在腰里,襦袍脱下放在路边。”
秦公一愣,不解的问:“干嘛?”
敖豹呵呵笑道:“下田学技啊!先学认清草、稗、稻。你不脱履如何下田?”
“好、好、好。”秦公赶忙听令,下的田后,小小心心的一步一歪地走到敖豹身旁。
敖豹象酒逢知己似的,教的十分投入。若不是景监坐车找来,他们恐怕会学到天黑。
景监坐在车上,一看敖豹和个农师泡在田里,心里一喜!还是赶在主公前面了,说不定秦公往东去了,正在羊群里数着羊呢!
秦公一听喊声,就知景监找来了,为了让景监能多高兴会,忙用背对着他,弯腰认真的拔起草、稗来,比个农夫还象农夫。
敖豹一看是景监大人,忙对客人致谦的解释:“对不起了!宰夫景大人到此。我不能尽兴教你了。这样吧,你先跟我回营!等景大人走后,明儿再教你行不?”
秦公还没答应,敖豹就丢下他,三脚两脚的上了道:“景大人!欢迎到我这里来视察!你看,大人引来的水稻,在这长的多好!比楚若何?”
景大人此时可对水稻没有兴趣,开口就问:“主公找到你没有?”
“主公!主公来了!在哪?”正在田边洗腿上泥的敖豹,一听主公到此,忙问。
“好!你没有看到就好。”景监一看自己终于胜了,竟在车上手舞足蹈起来。
跟着景监前来的军训师帅,忙向敖豹禀报:“敖帅!主公与景大人未带卫队,到军垦区已近二个时辰了。我是在北边遇见景大人的,才把景大人带过来。”
敖豹一听,急了。忙令道:“主公安危要紧!快,回去令人去找!”说完,忙对田里的客人喊道:“喂!你等着。我令人来接你!我要回去带人找主公。主公安危要紧,对不起啰!”
喊完,刚要跳上战车。
就听景监在车上妈呀一声喊,跳下车往地下一跪叩起头来:“又输了!又输了!”
敖豹就纳闷了,这个景大人不去找主公,却跪这儿跟田里的客人磕头,还说什么输赢的?
师帅也没见过主公,急于想找到主公,就跳下车去拖景大人起来。哪知景监一开口,又把他俩吓了一跳:“这就是主公啊!还不叩见!”
两人和赶车军士一听,慌忙的跪下,行单腿叩拜军之大礼。
秦公哈哈大笑的快步走上车道,挽起敖豹,欣喜的说:“百闻不如一见啦!行,真乃英雄出少年。左庶长会用人。寡人要重赏你这个勋臣!”
敖豹又要跪下叩首,被秦公拉住。秦公又令师帅、军士起来,回营细谈。
跪在地下的景监急了:“主公、主公!景监总不能老跪着嘛!”
刚要上车的秦公,回头一笑:“你不是承认输了?”
景监很干脆的回到“是啊!”
秦公呵呵笑道:“罚还认不认?”
景监苦苦笑着:“认是认,可不能罚跪在这嘛?”
秦公眯着眼一想,说:“倒也是。那就罚你走回大营!”
景监赶紧从地下爬起,拱手而倒:“是!又倒了霉哦。”
敖豹心善,赶紧说好话:“主公!我能否求个情?”
秦公笑道:“对英雄,有什么不能的。”
敖豹拱手求到:“谢主公!这个情,就是让景大人随车同回。一他是我的客人,二是引来水稻的功臣。客人走,主人是不能坐车的。”
秦公一笑:“会说话。景监,还不谢敖帅!”
景监马上呵呵笑道:“谢敖帅!敖帅是个大好人。”
“哪朕是个什么人啦?”秦公又刁难景监。
景监马上投降:“我又错啦,该撑嘴!”
秦公呵呵一笑,抬腿上车。
敖豹和师帅忙扶起景监,笑着上车。
一上车。秦公拉起敖豹的手:“大好人!能不能让寡人多住两天啦!”
“当然可以!”敖豹大喜。“主公!你可以看看你那十万亩良田长势如何地好!魏师说,比魏人盘的都细,亩产最低四百斤!”
“真的。比秦亩产高出三倍!”
“还可检阅朕为主公训练的一万精兵!
他们平时盘田,战时杀敌!现基本学完战阵、车术、刀、矛等四种长短兵器。”
“好!寡人一定好好看看。看看这普通的城民、高傲的贵族,是怎么在短短的一年里,成为农夫,成为勇士的!看看这千年荒滩是怎么在他们的手中变成秦之粮仓,万顷沃田!”
秦公如出笼之鸟,边说边笑,露出孩子似的呵呵笑脸来。
景监又来扫兴,趁秦公说的最甜时开口:“主公!临出门时,是谁一再说什么来着,好象是明天下午必需返回栎阳吧?是要和芷阳令、高陵令商讨什么来着?嗨,看我这记性!”“闭嘴。该死的景监!”秦公恼怒的一巴掌扇去。
敖豹见主公神态如此顽皮,偷偷地看主公扇了景监一巴掌后,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