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昂一看,赶紧开口说道:“冢宰大人!不要这么着急结束今天的会商。你提的这个条件,就是秦军的最后条件吗?本特使认为:只要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下,求同存异,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可以谈的。魏王不想与秦军剑拔弩张,但也不畏惧秦军。请冢宰考虑!”
公孙鞅的浓眉微微一翘,语气有点不耐烦的回到:“特使大人!说这些没有用。我只知道我不收复河西,就无法返回咸阳。这就跟你不换回公子卬,就不能回安邑一样。”
魏昂一听,公孙鞅如此坚决,正在想对策之时,又听公孙鞅转换了语气,说道:“不过,你说的还是很有点道理的,只要目标相同,没有什么不可以谈的。好,那我们就先谈谈把!”
魏昂着才松了口气,还在心里埋厌了一下公孙鞅:你就不能好好说?有这么大喘气说话的吗?想吓死我啊?我又不是吓大的?魏昂在自我安慰了一阵后,才想到正题,是啊,不把公子卬换回,我是不能回安邑。可全部交还河西,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在心里打了个转后,就叹了口气说道:“冢宰大人!河西全部交给秦,是不可能的。魏军为了保住河东的安宁,最起码要保住渭水以南的三城。在这个目标确定后,其它的我们都可以谈。你看呢?”
公孙鞅看着魏昂,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后,才说:“特使大人!秦国公已经昭告天下了,我们再怎么谈,秦没有完全收复河西的祖地。秦国公如何面对天下?除非魏王能想个法子,让我们秦国公,在天下诸侯面前不失面子,还能荣光。我想这才有可能让秦国公答应。”
其实公孙鞅就这么一说,还是在刁难魏国。你魏国想守住河西,门都没有。你不交出河西,还能有什么方法,让我主公在天下荣光?
魏昂一听,心里却大喜!看来这个中山君,把卫鞅的心思算是揣摩透了。在安邑就算到卫鞅和秦公都是要面子的人,要想秦军不继续攻打河西三城,就只有提前公布魏国迁都安邑的事,还把迁都理由,按在秦国的头上。这有两个好处:一是让秦国心满意足,你看强大的魏国都被秦国打怕了,不得不被逼的迁都。二是转嫁矛盾,现在天下诸侯因为魏攻占了赵国的邯郸,就让魏国成为天下攻击的对象。如果有一个秦国出来,把天下围攻的魏国逼得迁都,那不是比为更强更危险吗?秦不就马上成为魏国第二,被天下诸侯群起而围攻。魏国就可以脱身不说,还可以浑水摸鱼。就是这两条理由,让魏王同意了迁都,并作为交换公子卬和保住河西三城的王牌。
但是,魏昂心里大喜是大喜,但却马上变成衣服苦瓜脸,嗫嗫嚅嚅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说道:“冢宰大人!不要必然过甚?秦军已经夺取了河西七成土地与魏民。魏军没有要求还回,就已经是给秦国天大的面子了,已经让秦公在天上面前,荣光无上了。你还要魏王如何做?难道笔者魏王迁都不成?”
公孙鞅一听迁都,心里一震!真要是魏王迁都了,那可比收复个河西的功劳,要得多!河西仅仅是魏国的边地和飞地,隔着一条大河,丢了还可以夺回来,还可以算作战争暂时失利,在天下诸侯面前,虽然有失魏国这个大国的脸面,但也算不说明奇耻大辱。而迁都就不同了,这等于是魏王,在想天下昭告:魏国打不过秦国。魏国认输了,我迁都。想到这,敏锐的公孙鞅,马上抓住魏昂的这句话,十分干脆的说道:“特使大人!你既然提出迁都,那就迁都。只要你敢在迁都的协定上烙印,我就放了公子卬和全部被俘的魏军,包括魏狐。同时让魏国在渭水以南三城存在,五十年不进攻。另外,为了补偿魏国在河西的花费,秦国每年,给魏国三十万金。”
魏昂一听,内心狂喜,他不仅可以交差,还超额完成任务,得到五十年不打仗,每年三十万金的赔偿。这三十万不是赔偿,是他魏昂的脸面啊!但他还是满脸不高兴的,愁眉苦脸地,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秦国这样是不是逼入太甚?我那是怒火攻心后,就这么一说!你怎么可以说是我提出要用迁都来交换呢?你就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我仅仅是个特使,还没有权利来说着关乎魏国国计民生的大事。声音,你连想都不用想。告辞!”说完,就气冲冲的站起来,拔脚就要往外走。
公孙鞅赶紧站了起来,对魏昂拱手说道:“特使大人!不要这么冲动吗?我是听了你的话:只要目标确定后,什么都可以谈的,才顺着你的话儿提出这么个条件的。你可以不同意,也可以提出反对意见,还可以提出新的意见嘛。是不是?这一走,特使大人可能是真的不想回安邑了,想要在大荔终老乎?”
意见转身往外走的魏昂,一听公孙鞅的话,就慢慢转过身来站定,对着公孙鞅无奈的一摊手,情绪低落的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家人都在安邑,我很不得现在就回到安邑。可王命在身而身不由己。你若还有什么新的建议,倒是不妨提出来!”
公孙鞅摇摇头,对着魏昂果决的说道:“除了在每年三十万金之上,加到五十万金,是秦国的最后底线。我给特使大人十五天时间!请特使大人将秦国的要求禀报给魏王!若是魏王不答应,秦军将立即发起对河西三城的进攻!秦国将联络天下诸侯,共同对魏攻击。请特使听清楚后,走好!我不送。”
魏昂看着公孙鞅,恶狠狠的哼了一声后,就掉头而去。秦、魏第一次会商,就这样不欢而散的结束。张冀看着魏特使一行,气冲冲而去,就有点的担忧的问道:“他们还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