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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风云再起明教灭 第八章 天煞孤星(1 / 1)

两掌奇奇击打在张三丰的胸前,周颠、韦行云都是神摇心悸,转头掩面。众喇嘛欢声雷动。无相阵的数人停了脚步。但见到张三丰的胸部奇异地向内一收,如凹陷下去一般,却听不到半点骨骼碎裂的声音。

但听得砰嘭两声,两人的手腕早断,身子平平向后飞出,摔开数丈之外。原来张三丰见这个无相阵易守难破,一时难以破除,现下的情况却是拖的一刻多一分危险,故行险以己身示之以弱,诱使莫罗中计来偷袭,一举制敌,胸口虽中了敌招,但凭借太极功超强的防御力,体内的两仪真气自然而然的发出抗力,张三丰百年内力何等厉害,太极内力乃是敌劲愈大,反击愈重,张三丰刹间将太极拳旨中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精微奥妙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一招“瞻前顾后”使得犹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那两人内力一般,倒也未死,只是一时闭气,昏了过去。

莫罗此时终于明白什么叫咫尺天涯了,他连张三丰脸上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你还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但是,你就是不能控制他。右掌腕脉早已经在这个武林不出世的大宗师的掌握之中。

众喇嘛见首领一招被擒,两个同伴虽是击中对手却被生生弹飞,此时此刻他们心中都在不约而同对望一眼,同时想道:“他还是个人吗?”无相阵势一缓,顿时出现了破绽。就在众人一迟疑的机会,张三丰大袖飞扬,随手封住莫罗xue道,满场游走,身化蛟龙,众人根本无法看清楚他身影来,阵中喇嘛也顿时慌了手脚,既然看不见敌人,来来去去的尽是自己人。只有这里一拳,那边一腿,乱打一气,犹如飞蛾扑火,寒鸦赴水。这么一来,无相阵登时大乱。而张三丰却从容不迫,穿梭在人群之中,众喇嘛纷纷给他点中xue道,制住要害,呆立在当场,即使有几个功力较深的喇嘛,竭力抵抗,也是立被打倒。张三丰每一招下手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倒是甚有留手。只是点中xue道,倒也没有伤人性命。众人万料不到张三丰行事甚是符合孙子兵法,“欲取之,必先示之以弱,方可一击得手”,合击不成反而被他举手之间就把无相阵攻破。整个回音谷前或站或卧,却无一人可以动弹,只留下张三丰一人伟岸的身躯,在雨后初晴的雪山之下,显得异常高大。

最快回复平静的是莫罗,他脸上苦涩一笑。这也许正是失败者的下场。他口中却道:“成王败寇,千古不易,你要杀便杀!”张三丰苦笑一声,却不理会,他的武林辈分不知比眼前的莫罗高出多少,若是杀了他,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也大违自己本意;但如不杀,却怕连累武当派,只怕武当派会落的和明教一样的下场,一时踌躇,大是为难。

张三丰不语,走到周颠的跟前,大袖挥舞,将周颠扶正,把他背上的殷若飞放下。周颠早在刚才张三丰现身的时候就不支倒坐在地上了,见张三丰过来,挣扎地坐起,顿时双目隐约有了泪光,哽咽道:“张真人,幸亏你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光明顶上怎么样了——。”看着周颠灼热的眼光,张三丰却也不忍说违心之言,摇头叹道:“周老弟,你莫要伤心,一切自有缘数。凡事有生必有死,明教今日虽遭此大劫,但他日定可东山再起。”周颠突然一把抓住张三丰的袍袖道:“难道杨左使他们都已经——。”张三丰微微点头,道:“武当得到朱元璋大举进攻光明顶的消息本已迟了,而莲舟却是顾虑太多,思前想后,怕朱元璋牵连武当,耽误了时间。等老道知晓,不眠不休赶了三天,到了光明顶,仍是迟了一步。大局已定,老道当真是愧对老友!幸好还能救到你们,否则必抱憾终生。”周颠一听,喉咙一甜,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隐隐带黑,大手印内力确实霸道,仰天长叹:“天灭我明教,周颠狠不能和兄弟们同生共死,独自偷生有何面目对天下英雄。”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周颠的嘴里吐出,铿锵有力。

言罢便要举手自尽,却被张三丰一挡:“周老弟,死者已死,生者却要承担更大的责任,还有这三个孩子。”周颠看了韦氏兄弟和殷若飞一眼,只感觉天晕地转,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周颠悠悠醒转,只感觉背上贴着一只暖暖的手掌,澎湃而又柔和的内力在经脉中奔腾,大手印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却是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正待说话,张三丰苍劲的声音已然响起:“周老弟,此地不宜久留,只怕慕容清风很快就要赶来。”“慕容清风却是何人。”周颠不解。“他便是当年姑苏燕子坞的慕容氏一族,不知道为何近日重出江湖,成为朱元璋仰仗的客卿,修为颇深,杨逍兄便是死在他手中,可惜老道晚到一步。”“姑苏慕容,姑苏慕容。”周颠口中喃喃念道,他虽然不知姑苏慕容是何许人也,但复仇的信念却在心中牢牢树立起来。“明教兄弟们,周颠在世一日,便誓要除去此獠,以洗明教万千鲜血。”

周颠按住胸中怒意,目光落在张三丰漆黑如墨的头发上,道:“真人,数年不见,你的修为却是更精深了,白发变乌,千古未闻。”张三丰笑道:“近年来这头发回春,我本也奇怪,佛家返老还童一说,倒非无稽之谈。周老弟,老道已经检查过了,这两个男孩一个只是皮外之伤,却无大碍。还有一个却是被大手印内力伤及肺腑、经脉,就算治好,只怕今后无法在武道上有所建树了。至于那个女孩,虽未受到内伤,但年纪尚小,受的风寒,只怕会大病一场。而你自己受了莫罗的一招大手印,虽然现在有所缓解,但将来必然复发,却是个头痛问题,大手印的阳刚内力必须有阴寒内力予以调和,可惜本派内力非阴寒,奈何奈何。”“我的伤势无碍,张真人你还是先去看那男孩的伤势吧,他们两兄弟是韦蝠王最后的血脉了。一名韦行云,一名韦迷情。”“难怪老道看两个孩子的真气属于阴寒一路,原来是韦蝠王一脉,他的内功心法倒是克制大手印内力的良方。韦蝠王惊才绝艳,却是死的冤枉。老道好生敬佩。”张三丰一生光明磊落,正邪观念极弱,但是慷慨豪侠之辈,无论正邪,一视同仁。当年与明教颇有渊源,对明教众人却是肝胆相照,并未因其一向名声不佳而有所轻视。

周颠看着躺在近处的韦氏兄弟和襁褓中的殷若飞,略一凝神,却是不言语。他该如何保全这三个孩子的性命呢。沉思片刻,以朱元璋的性格,他定是要赶尽杀绝,不会留下如此心腹大患的。突然周颠眉头一紧,仿佛做了很严重的决定,挣扎地站起来,踉跄拜倒在张三丰前,道:“张真人,周颠有一事相求,万望你看在张教主昔日和你的渊源以及明教万千弟子的面子上,答应周颠。”张三丰见周颠突然行此大礼,一惊,连忙袍袖一拂,周颠只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无形中托起,心中暗惊张三丰的功力卓绝。“周老弟,有什么事,说来便是,何必行此大礼。”“此兄弟乃是韦蝠王之唯一血脉,那婴儿却是殷野王的小女儿,都是明教最后的火种,我现在已经是残躯一条,无法保全他们的安全。现在天下之大,却无我等容身之地,我希望张真人能帮助我照顾他们三个孩子,帮我明教留下一脉香烟。”张三丰陷入沉思,本来cha手朝廷之事,已是逾越,现下却要收留朝廷通缉明教之人,当真是引火烧身。周颠看张三丰沉默不语,却以为张三丰不允。心下一急,道:“张真人,难道你真的见死不救?”“周老弟,莫急,如果老道真的袖手旁观,也不用千里来昆仑了,既然这样,你和三个孩子都随我回武当吧,我就要看看朱元璋能奈我何?”一向淡薄名利的张三丰也被朱元璋的无道激起万丈雄心。他伸手摸着那婴儿的头,莹白的脸上点点沾着血迹,很是醒目。张三丰转头对愕然望着他的周颠说道:“周老弟,我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婴儿竟上殷野王的女儿。朱元璋也却是心狠,连一个全无反抗能力的婴儿都不放过?”

还未容周颠作出反应,张三丰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东西——杀气。如此强烈的杀气竟然连张三丰都打了一个寒噤!而这股杀气竟是从那婴儿身上发出来的。“哦!好强的杀气!而这些杀气却象是与生俱来的,十枯九怨,却是天煞孤星之象。难道这孩子命运里有如此多的坎坷!”周颠从张三丰的表情中看出这孩子一定不是普通人物。“唉!她体内聚集着一股很强的怨气,难怪这段日子以来,明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周颠闻言一楞,道:“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张三丰续道:“老道初通相理,该女双眉长而凌厉,眉宇之间惧是煞气,命冲九宫,如潜龙在渊,随时爆发。此种命格千年难见,与之接触之人均有血光之灾,诡异无比。却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一个女婴身上。周老弟,此女出生时有何异相。”

周颠沉吟道:“说来也怪,该女出生时,秋降瑞雪,毫无先兆;其母出生时难产而亡。三年来抚养她的奶娘都莫名其妙暴病而亡,不下四人。初我等以为乃是巧合,却不知道有此玄机在内。杨左使也是诧异,但却没有什么根据。”

“此婴怨气过大,他日必给武林带来一片腥风血雨,周老弟,我欲杀之,杀一人救千人,乃佛家大悲之道。”张三丰言道。

“其实,魔由心生,虽然这孩子体内的煞气很重,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我根本没有资格去操纵别人的生死,何况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孩童。况且你要杀他,只不过是坚持你们正道人士所谓的侠义之气这些原则罢了!”周颠不以为然地道。他虽惊诧殷若飞命格的怪异,但其是殷野王的女儿,在情在理,自己都应该保全她。

张三丰愕然道:“周老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公平罢了!我觉得……一个人的生死命运,只有上天才有资格来决定。她还是个孩子,根本不可能为恶,善恶在人一念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必然的命运。”

张三丰沉默了,这也许是一个万分冒险的赌博,他紧盯着周颠的眼睛,周颠却半分也不退让。半响,“也罢,老道纵横江湖六十年,手中死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人,暮年又怎能对一个小小的孩童下此狠手呢。此婴的煞气需从求佛法、道法中求取化解之法,你们随老道回武当吧。”

周颠见张三丰不再坚持杀殷若飞了,长舒一口气,正待答应,脑中突然浮现出杨逍口中的“唐古拉山之巅,雪莲花开之际,水晶之宫开启,宝刀神功传人”,毅然道:“张真人,我把三个孩子交付给你了,周颠有教主交付的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张三丰道:“周老弟,你身负大手印内伤,如不及时调理、医治,必成大患,何不等医治好了再行前往。”

“生死有命,周颠的时间已然不多,半点浪费不得。“周颠决然道:“我意已决,真人不必再劝。真人今日于明教危难之际伸出援手,雪中送炭,明教上下莫不感恩。这些孩子就拜托真人了。”

“既然如此,老道也勉强了。周老弟放心,老道必然竭尽所能,不负明教所托。”

“这些孩子,一世平凡也就罢了,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要他们去承担,也未免太为难他们了。江湖狡诈险恶,别让他们在踏足这个是非圈子了。”周颠看着三个孩子童稚的脸上犹是血迹斑斑,心中不忍。

“有人便有恩怨,有恩怨便有江湖,恩怨不消,人所在的便是江湖。退出江湖,谈何容易。老道奔波一生,历经三朝,百年沧桑,弹指一挥间,却仍然在这个恩怨的圈子里挣扎,红尘多事,能逍遥于三界之外的,又有几人?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缘法了。”

张三丰仰头看看天空,心中计算了下时辰,道:“周老弟,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再劝了,你我就此别过,他日江湖再见。这三个孩子,我便带走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韦行云突然开口道:“张爷爷,我想和周叔一起,我们都离开了,周叔不就一人孤军奋战了,我愿伴随左右。何况爷爷的寒冰诀我学过,可以帮周叔解除大手印之祸。”童声虽稚,但却甚有条理,在百年宗师张三丰面前也是不卑不亢,斩钉截铁。

“行云,你好糊涂,和张真人在一起,他会把你培养成大英雄,和我只有危险。”周颠急道。

张三丰此时才注意到这个年纪不过十岁的孩子,虽然刚才的伤让韦行云有些狼狈,但伤痕累累的血迹却让他幼稚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的线条,丝毫不让他轻视。

“小朋友,路要由自己选择!如果你和你周叔在一起,也许那就是死路。”张三丰和周颠都注视着他。

韦行云双目没有丝毫回避,盯着前方,面虽略带惊恐之色,但神情依然坚定,缓缓道:“我要和周叔一起,但不会死,我一定要活下去,只因为我必须活下去。”血迹从他的额头缓缓流下,更增加惨烈的气氛。

天!这乳臭未干的孩子,求生意志竟然如此之强烈,坚定而不移的锐气,这完全是应该出现在一个历尽沧桑的人身上,而他仅仅只有七岁。“绝不简单的孩子,若不早夭,他日必是人中龙凤。只不知道对天下苍生是祸是福,今天倒是奇了,见到了百年难见的天煞孤星,却又遇到如此男子,明教虽亡,倒不可小视。”张三丰心道。

“好!好!够志气,够勇气!不愧是韦蝠王的乖孙,孩子,如果你长大后,我们有缘再见,我必定将绝世武学倾囊传授于你,他日必成大气。”张三丰道,“既然如此,周老弟,我便走了。”周颠也不再坚持,慢慢从怀中拿出两条两尺来长的黑牌,非金非革,将两牌相击,铮的一声响,声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说道:“这便是明教教主信物—圣火令,他们两人一人一块,便是明教留给他们最后的东西,烦请张真人等他们成年后交给他们。他们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在他们脖子上的锦囊中,就此别过。”张三丰接过周颠手中的圣火令,纳入怀中,负起昏迷中的两子,便要离开。

韦行云上前轻轻地抚摩了韦迷情的额头,孪生兄弟,却要分离,天各一方,也许将来就无法再见面,血浓于水的亲情在两人之间荡漾。“弟弟,我们一定要活下去,一定有再见面的时候。”

“周老弟,速速离开此地,慕容清风随时会到,我先走了,他日来找我,可到九宫山雷音洞。”话音渺渺传来,张三丰人已在十丈开外。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回音谷口。

周颠突然醒悟过来,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喇嘛,莫罗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们虽身无法动弹,但却听到一切。张三丰走前却也没有交代如何出来这些喇嘛,想来是顾及大宗师的身份,不欲下手杀之。当下周颠对躺在地下的众喇嘛说道:“我周颠跟你们虽无深仇大冤,本来不是非杀你们不可,但今天张真人收养本教遗孤的事,你们都已听在耳中,传到江湖上,岂非是连累了武当派?各位黄泉路上走好,别怪我。”说着,拣起地上的刀,一刀一个,将众喇嘛包括莫罗尽数杀死。掷刀长笑,夹起韦行云,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后,慕容清风带众高手到回音谷前时,却看见了众喇嘛的尸体,震怒不已,却已是来不及,周颠人已是远遁。

当晚,光明顶上浓烟滚滚,残阳似血,万千美仑绝焕的宫殿陷入了火海,万千明教英灵在火中咆哮。从那一天,明教成为了历史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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