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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车祸?人祸?(1 / 1)

乡政府的楼上早就到了下班的时候,只是因为婧怡迟迟未配合医护人员而推迟了。三个医生,在她们的催喊下,帮忙处理了伤口,给婧怡打了镇定剂,让她昏睡过去,然后给她开始输液。医生接着用垃圾袋装好死亡的胎儿,拿到外面丢掉。医生让她们守护着,对她们说:“观察一个小时,如果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到时你们就把她背到下面大门口的门诊去。”

两个医生下去了,留下一个医生看守。王顺的亲人在门外闲谈着,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把任务完成了。晚上十点钟,他们把昏睡的婧怡抬到楼下的私人门诊,那也是他们乡政府的家属开的。

王顺的亲人去了旁边的饭店,点了几个菜,大家开始喝酒吃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回来,他们见婧怡没有什么大碍了,就留下王顺的母亲照看,其他的全部回家。

婧怡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梦里也在不自觉地流泪。看得王顺的母亲也跟着她一起落泪。慢慢地,她的眼睛实在睁不开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当婧怡睡到半夜后醒来,她睁眼到处看看,看到的是白色的墙,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床,白茫茫的白炽灯,一切都是那样苍白!苍白得让人恐怖!苍白得死一样的沉静!她开始以为自己死了,她勉强笑笑。她习惯性地动了一下身体,这才觉得浑身酸痛得厉害!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很痛!原来自己还没有死?那孩子真的没有了?原来这不是梦!她真的不希望这是真的,她好希望那是一场噩梦!只可惜不是。她看看自己的身子,衣服已经被她们换了,换了一套粉红色的短袖短裤套装。

婧怡艰难地坐了起来,看到了熟睡在她床边的老妇,王顺的母亲。她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恨恨的神情。她拔掉了输液的针头,任血水顺着那针眼孔流着。她抓起放在枕边自己的钱包,想立马冲出去。她要逃离这个可恶的地方,让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地方,她只想离开那里,走得越远越好!

在这半夜过后,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车子也非常地稀少。她沿着人行道,还好路灯亮着,使她没有感觉到恐怖。她一直走啊走,只要前面有路就不停地走下去。脑子里空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去想。过了一条又一条马路,她不知不觉来到了那家酒店,那家她和王顺认识的地方。以前对这里,她总是充满了感激,充满了爱!而现在她开始恨这里,那曾经的过去都成了她现在痛苦的根源。她又开始移步,想尽快地逃离这里,她刚刚站了几分钟,就被身心的痛折磨着,让她觉得已经痛得不行了!她不想再痛了,她继续向前走着,走着走着,她好想回家,好想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可以让她依靠。她就那样在街上转了几圈,真的无家可归啦!她才发现,在这个城市里,她是那样渺小,那样的无依无靠!她最后转到了他们租过的房子,天色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她坐在花坛边上,实在太累了!整个人仿佛都要虚脱了!

王顺下班了,骑着摩托车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平时,婧怡都会在家门口,笑着迎接他的归来。今天却是不见了她的踪迹,院子里异常地安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大声喊着:“婧怡,婧怡……”没有人回答他。他猜测着,他们可能去哪里有事?或者是到亲戚家玩去了?他飞快地先跑到叔叔婶婶的家里,没人!再跑到爷爷奶奶的家里。

爷爷奶奶告诉了他的真相,把婧怡的手机给了他。最后对王顺说:“顺娃,你爸爸妈妈那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好,你可是我们王家现在唯一的香火,是我们王家的独苗!打掉孩子,也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今后好娶别家姑娘,也为了她能嫁一个好些的人家。做父母的都是不得已的苦心,你不要记恨他们。”

王顺压根就听不进他们说的是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被打死了的孩子和血糊糊的婧怡。他一个劲地问:“他们在哪家医院?快告诉我!”爷爷奶奶闭嘴不答,生怕他惹出麻烦。

王顺见他俩一个字也不说,气急了,抓住奶奶的胸口的衣服,红了眼睛瞪着问:“快告诉我!他们在哪里?”他竭斯底里地怒吼,见奶奶闭上了眼睛,他一把放下她,飞快地再次跑向叔叔婶婶的家,见他们还没有回来。他转身跑回了家,骑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爷爷奶奶想来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奶奶和爷爷使劲地大声喊:“你别去,你快回来,你快点回来!他们一会儿就回来啦!”

王顺压根就没听到他们的呼喊,径直向大医院冲去。到了第三人民医院,丢下摩托车,他飞快地跑向妇产科。他向医生打探有没有叫婧怡的孕妇住院;医生说没有,他还是没有放过任何机会,每间每间地去看,连厕所外也喊着婧怡的名字。

他骑着摩托车,一家一家的大医院飞跑,都没有找到婧怡和他亲人的影子,天越来越暗了,他完全疯了,几个小时的寻找,一无所获。他狂喊着,哭喊着婧怡的名字,心里越来越急,车子越开越快!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路边的马路上,一动不动,当时就不省人事。

等他再度醒来时,他的右手和脖子,两条腿都上着夹板。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床前的亲人,他小声地喊着:“婧怡,婧怡!”希望能够看到她,等他慢慢地看清楚了,他极力搜索着,看到了哭泣的母亲,他瞪着她问:“婧怡呢?我要见她!”

过了良久,仍然不见婧怡的影子,他着急地想爬起来,却感到了揪心地痛。他无奈地躺下,望着母亲,泪流满面地央求:“你们把婧怡怎么样了?她俩母子还好吗?你们把婧怡还给我!快去呀,把她给我叫过来!你们快去啊,都坐在这里干什么?我不要你们守在这里!”

婶婶哭着说:“顺娃,你别这样,我们也不好受!婧怡的孩子没了,已经打掉了!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们好!只求你不要怪我们!”

王顺怒吼道:“我要婧怡来这里,你们都听不清楚吗?”他一激动,伤口又开始渗血!痛得他皱紧了眉头。

妈妈搽干净眼泪,心疼地看着他,嘴唇翕动了好一阵,才说出话来:“婧怡走了,我没能看住她。我守在她的病床边,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后,她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你别激动,你可知道你都昏迷了两天一夜?我们都被吓死了!我们马上去找婧怡,去帮你找回来。你就好好养伤,你现在不能动!你的手和脖子还有脚都骨折了!医生说了,不能动,这样好得快些!”

王顺泪眼望着妈妈,那眼里满是怨恨。过了很久,他仿佛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那么愚昧?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她是我的老婆,那是我孩子,你们没有权力杀死他!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们别想让我们离婚,除非我死。你们以为是我的父母就可以随便操纵我的一生吗?我是人,我是一个男人,我多么可笑,连我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你们把我当什么啦?我不是你们的一条狗,一只鸡,可以任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爸爸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是你的父母,有你这样跟父母说话的吗?我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王顺转动眼珠看着他,苦笑道:“好一个为我好!你们杀人放火都是为我好吗?说的多好听啊!这样做是为我好!好啊,好的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婧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死给你们看,让你们王家断子绝孙!”

“你!”爸爸早已经气得不行了,只见他举起了右手准备给他脸上狠狠一巴掌,可手举在半空又收了回来,因为根本没有可打之处,他现在被固定在床上,根本不允许他动。

婧怡蜷缩在花坛处,正不知何去何从?天已经亮了,上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上班去了。他们的脚步声,说话声,让她抬起头来,无神地望着前方。

两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无神地抬眼四望,只听得那声音惊奇地道:“咦?这不是婧怡吗?”另一个声音道:“婧怡,你怎么在这里?”

婧怡这才看清楚是秀芳和华美。她看着他们,未语泪先流,泪水顺着脸颊躺下。秀芳和华美一时不知她怎么了,忙拿了纸巾给她。猜测地问道:“你和王顺吵架了?”

婧怡摇着头,哭着说:“我的孩子没了,被他们打掉了!”

秀芳和华美惊异地看着她,疑惑地问:“他们是谁?他们打掉了你的孩子?”看着她苍黄的脸,无神的眼睛。秀芳蹲下,对她说:“走吧,先回我们房子里去。”她扶起婧怡,华美也帮着搀扶着。她们看到婧怡裤边的血迹,华美急切地问:“他们怎么打你的?是不是身上都打出血了?王顺人呢?他为什么不帮你?”

秀芳制止华美道:“别说了,等到了家里再说。

三人回到家里,把婧怡扶到床上,给她找了一条裤子穿上。给她倒了一碗早上煮多了的剩下的绿豆粥。

在两人的追问下,婧怡把昨天发生的事,告知了她们。气得秀芳就要打王顺的手机,好好问问他,他的父母亲人到底是不是人?怎奈手机打了半天,也无人接听。气得秀芳把手机狠狠丢在床上。

她们安排她睡下,休息。然后才急匆匆地赶去上班,出门时,华美说:“我们去问问王顺,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下午回来,秀芳到买了一只鸡,两人在厨房里忙着炖鸡,准备给婧怡补身体。只听得秀芳气愤地说:“这个王顺,竟然不敢来上班了!等我们后天休息,要是他还不来找人,我们就找他家里去!作为男人,真是太不负责任了!算我们当初瞎了眼,竟然没有看出他是那样的人!”

鸡肉炖好后,她们给婧怡盛了一碗过来,装了一小碗饭。对婧怡说:“你呀,多吃点,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去找他们算账,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婧怡在她们两位的帮助下,住了一个多星期,她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等着王顺来找她,希望看到王顺的出现,可等待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王顺始终没有来。听秀芳和华美说他也没有去上班。她回想起他妈妈说过的话“你是克夫的命,十个男人九个会被克死,你知道吗?我们是怕你克死了王顺,我们不得不让你们离婚!”她觉得王顺可能是听信了他父母的话,决心不要她了,如今自己孩子没了,他们就更不会要自己了。半个多月过去了,老是等不来王顺,她渐渐地失望了,随即心灰意冷。

秀芳和华美要求和她一起到王顺家讨回公道,婧怡一点都不想去到那里,不想看到那充满了欺诈和虚伪的地方!

婧怡的身体越来越差,人也整个消瘦了下去。一个是心情不好,每天有时只吃一顿饭,有时什么都没吃;二个是引产后,身上一直没有干净,老是血流不止,这段时间,腹痛不止,人也随着更加憔悴!二十多天后,她病得爬不起来了,人也整个像火一样烫得厉害。人也烧得晕晕乎乎。那个晚上,只要秀芳和华美晚来几个小时,婧怡可能就要去见毛主席了!

秀芳和华美下了晚班,到家都已经是凌晨了。她们看到婧怡,已经虚脱了过去,浑身热得滚烫!

两人搀扶着婧怡下了楼,打的去了医院急诊室。因为小诊所都关门了,送去时,一量体温,都烧到四十度了,天哪!两人都吓得直吐舌头!医生让她们去交了钱,立即给她打退烧的针,进行输液补水。

当医生问清她们,知道婧怡做过引产时,立即给做了B超,经检查发现,才知道**里面没有清除干净,流出的血水都有了一股很刺鼻的异味!这必须得重新清宫手术!

华美和秀芳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都不够交费用。她们想到了王顺,再次打他的手机,还是无人接听。想着他可能是睡觉了,于是接二连三地打了过去。这时终于有人接听了,是王顺的奶奶,老奶奶问:“谁呀?”

秀芳忙问:“王顺在家吗?我们找他有事!”

老奶奶说:“他不在家。”

她们把婧怡病倒住院的事跟她说了,如今要钱交住院费用。

老奶奶问清她们所在的医院,对她们说:“我叫王顺的妈妈过来,麻烦你们帮我好生看着她,真的谢谢你们!”

挂了电话,两个姑娘焦急地等待着。婧怡的发烧还没有退,医生给她的头部用冰敷来降温。她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嘴里时不时地喊着王顺的名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王顺的妈妈终于来了,她交了钱,马上就要走。秀芳本来还想问有关王顺的情况,却来不及问。他的妈妈对婧怡只看了两眼,对她们说:“就麻烦你们照看,她肯定恨死我了,我还是不让她看到的好,你们也不要告诉她,我来过,我交钱的事。医院里的钱,以后我去交,你们就不用操心。我还有急事,我就走了。”

她说完就匆匆地走了。留下两个姑娘抱怨地看着她的背影。秀芳说:“这不是自己的亲娘到底还是差了很多!这人都还昏迷着呢!说走就走。”

王顺的伤,使他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全部要靠母亲照料。这让他感觉自己都是个废人,精神极度低落!经过这二十多天的治疗,手和脖子恢复的还算可以,只是两条腿伤得很严重,恢复的很慢,至今还没有取下夹板。医生对于他腿的康复,给予的答复:“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慢慢地恢复。由于骨头多处破裂,骨关节断开,要完好地缝合,长好,需要几次手术矫正。”他们也不敢肯定能够很好地复原。只是说:“也有可能落下残疾。”听着这话,王顺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今后要是瘫痪了,自己这下半辈子也不想活了。他唯一希望就是能够见到婧怡一面,可这事是王顺的父母不想让他如愿的。

王顺妈妈甚至觉得王顺遇到的车祸,都是婧怡那克夫命给克的。要不然,怎么偏偏就在他们办了结婚证后就出车祸呢?以前几十年都没有一点儿事!她守着儿子,只想他们快点离婚了断。

这人就是那么自私,总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老是觉得自己没错。王顺的车祸,完全是王家的亲人,父母他们独断专行造成的。他们要是不去强迫婧怡到乡政府引产,王顺就不会骑车去疯找,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车祸!

他们的不幸,真的不知是要怪罪迷信,还是怪罪征地?一对幸福的人儿就这样被车祸,人祸深深地伤害着!倍受身心和精神上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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