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晗直视着，顾小白格外不自在，好半天才无比艰难地开口：“小说，算文学吗？”
“当然算。”
“喜欢。”
这次，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样吧，你选择一本自己喜欢的文学作品，小说诗歌散文都可以，写一篇读后感给我。”张晗说着，追加一句，“一定要原创。”
听了他的话，顾小白如获大赦，连连点头答应。
其实她还想问可不可以选网络小说，不过在看到张晗那一对镜片反射的光时，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晗又拿起韩朗的作业，刚刚在生死线逡巡了一圈的顾小白不禁有点为他担忧。
看样子这小子肯定也不是自己写的，而且字还潦草。连抄都抄得那样随便，估计张晗饶不了他。
果然，张晗皱着眉放下信纸，看向眼前这位韩大少：“你写的？”
韩朗抬抬下巴，语气轻松淡定：“当然。”
下一秒，那信纸被捏成团扔向了他的脑门，与此同时“神捕张”的怒吼迎面传来：“一派胡言！”
顾小白当即吓懵，尼玛你个该死的韩朗明明是抄的，为什么不承认？
张晗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移花接木”的混搭伎俩尚且逃不过他的法眼，你老老实实认个错不行吗！
张晗以往都是冷暴力，几乎没对人发过脾气，没想到爆发起来那么可怕！
隔壁办公室几个老师来到门口探头探脑，想看一看究竟是哪个学生把一向自制力超强的张大神捕气成这样。
“学术上的谈论而已，老师何必动怒。”面对张晗的怒意，韩朗却不以为意，一边慢条斯理地讲话，一边将揉成一团的信纸展开。
“你这是狡辩！你写的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意思说是学术？！”张晗指着那纸团，又是生气又是不好言说。
“怎么不是？男-欢-女-爱，食-色-性-也，孔子的母亲和村夫滚庄稼地才有了这位千古圣贤……”韩朗面带微笑，侃侃而谈，“古人尚且不避讳，老师又何须遮遮掩掩？”
“还敢强词夺理！”张晗拍案而起。
一旁的顾小白越听越不对劲，很明显，“神捕张”不是为了抄袭的事而大动肝火，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耐不住好奇，她偷偷对信纸上瞄了一眼，只见韩朗的文章题目是——“野-合之美与深闺之怨——从诗三百中浅谈中国古代性-观念的变迁”。
韩朗挨了一顿痛批，和顾小白一同走出了行政楼。
两人结伴一路步行到校门口，此时华灯初上，正是晚饭的时候。
“上次你请我吃烧烤，这次我请你吃法式蜗牛。”韩朗边说边准备拦出租车。
想品尝地道的法国菜，还得去市区。
顾小白连忙拦住他：“不用了，我去食堂吃。你……要不要一起去？”
韩朗皱起眉头：“食堂里的东西能吃么！”
据说，有人还在食堂饭菜里吃出过苍蝇，反正他宁可挨饿也不会吃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