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的风轻轻吹过,秋千上的人眼睑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林妙言没睡一会,可就是睡的特别沉。
刚刚睁开眼,还有些不适应光线。
林妙言抬手挡了一下眼睛上的光线,等到适应了才把手放下来!
林妙言侧头就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眸子。
今日聂家与方家大意,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了。
林妙言没去,只是命人送去了贺礼。
而历南歌那边以王府也在忙着办喜事为由也没去,同样也命人把贺礼送去了。
“怎么不进屋去睡?”
历南歌缓缓开口道,他本来想把她抱进屋里去睡的。
可是见她这么疲惫的样子便由着她在秋千上睡了。
他舍不得打扰她。
“在外面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林妙言看着历南歌出声说道,历南歌的脸色有些苍白,林妙言不用想也知道理由了。
之前每月十五过后历南歌都会有些虚弱,林妙言如今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林妙言没问那日看看历南歌的事,同样历南歌也没提。
两人非常默契的没提那件事,好像林妙言从来不知道,历南歌也没在密室里看到过林妙言一般。
“你今天没去聂府参加这两人的大婚吗?”
“这段姻缘还是你促成的呢!”
林妙言淡笑着说道,历南歌那晚离开的那一小会就是去收拾这两人了。
“王府如今很忙,我也很忙,没空去搭理这些不想干的人。”
历南歌的语气无波无澜,聂家就不说了,好歹方家也是方朝太师府。
天已经黑了,两人便进了屋。
翌日淮南王府,萧天越的马车停在了王府的门口。
王府的门房已经很是熟悉萧天越了,见萧天越来了便迎上前去打着招呼。
“姑爷来了,快里面请!”
淮南王府上上下下都称呼萧天越为姑爷,并不是越王爷。
这是历南歌的吩咐,历南歌说这话的意思是萧天越得叫他一声大哥。
说着是占了萧天越的便宜,其实只有萧天越明白历南歌知道他不喜欢越王这个称呼。
所以便不让淮南王府的人这么叫他,至于别人怎么叫他历南歌不管,可是王府的人不能这么叫。
“无妨,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萧天越挥着折扇对门房小斯说道,小斯点点头便继续去忙了。
萧天越带着元策一路往府里走。
元策手中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淮南王与历南歌两人正在大厅说着话,萧天越直接走了进来。
“见过岳父,大哥!”
萧天越先是对着淮南王行礼,然后又叫了历南歌一声大哥。
历南歌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天越。
“不知道大婚前几日是不能见新娘子的吗?”
历南歌出声说道,萧天越摇着折扇看着历南歌点点头。
“知道,今日前来只是来送东西的!”
萧天越说着示意元策将东西递过去,历南歌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便关上了。
盒子里是一定大婚所带的头冠。
“东西我会给莫然,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大婚之前双方是不可以见面的,不吉利!”
历南歌出声说道,萧天越本来就没打算多待,再次对着淮南王与历南歌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
转眼就到了莫然与萧天越两人大婚前夕了。
淮南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莫然的院子里,莫然看着面前的大红嫁衣,与那一顶头冠。
心里说不来的滋味,而眼里却有笑意弥漫在眼底。
距离莫然院子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
历南歌一袭白衣站在院子里,看着如今王府的一切。
像极了当初他们成亲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整个王府也是如同现在一般,处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整个王府好不热闹。
如今王府又是如此光景,可是却不是他与她的故事,而且别人故事的开始。
历南歌一步步走向无忧阁,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如既往。
只是院子里的主人却还未归来,历南歌走到琴案前坐下。
手指拨动着,一曲《凤求凰》从他的指间溢出。
这首曲子他弹了无数遍了,已经是非常熟练了。
可是他却也只会这么一首曲子。
夜已深,淮南王府的琴音袅袅。
历南歌弹完一曲,然后开始煮茶下棋,他一点睡意全无。
同样越王府也是处处张灯结彩,没一出都透着喜庆的气息。
越王府没有一个女婢女,有的全是一群大老爷们。
因为越王大婚,所以皇后便从宫中调了一波宫女过来。
毕竟明日就是越王大婚之日了,越王府没有一个婢女侍候着怎么也不像话。
萧天越自然也不推辞,反正大婚过后他就得带着莫然回明幽了。
萧天越站在书房里,对着面前的一副画像上了一炷香。
“娘,儿子明日就要成亲了,你要有儿媳妇了。”
“娘,我娶了我很喜欢的那姑娘,我会努力加倍对她好的,不会让她步你的后尘的。”
“她也对我很好,娘,你也很喜欢她的对不对!”
萧天越自顾自的说着,他面前的画像不是别人,正是他母妃的画像。
“娘,大婚过后我可能就要回明幽了。”
“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不过你放心,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的。”
萧天越摇着折扇笑着说道,然后打开一壶酒,倒了一杯在地上。
“明日我趴太忙了,所以就提前给娘你倒了一杯喜酒了。”
“娘,我如今过得很好,成了家有了妻子,所以你在那边也要过得很好。”
“你不用牵挂我,你可以放心了,儿子这辈子有人陪我一起共度余生了。”
萧天越说着又往地上到了一杯酒。
“这辈子能做你的儿子,我很开心。”
“希望下辈子我还能做你的儿子。”
“若是你以转世为人,那我希望你别在与皇室中人有牵扯了。”
“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
萧天越说着说着嘴角的笑意便淡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生在皇家是最残酷的事情。
他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可是他选择了自己的活法。
他没有如同他们一般为了那把龙椅争的你死我活。
他也不稀罕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