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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以暴制暴(1 / 1)

黑色越野车从开发区空旷的马路中飞速驶出,在进入通向市中心的车道后,由于车辆骤增,路况复杂,萧天狼的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他重拾耐心,压着速度,跟随着车流向市中心地带慢慢行驶。

他的目的地是市中心步行街,目标是找到那位街头画家,虽然他依据东海大学动漫社社长——小樱女士的前后言行推断,街头画家就是动漫展会上登台表演的那个女生,但他仍然想亲自前去确认一番,另外,如果没错的话,萧天狼还想弄明白,她为什么不收钱,而是通过一个玩笑般的恶作剧的形式把书法作品交给自己呢?

萧天狼是今天上午时刚刚得到柳秦那幅书法作品的,而其中的波涛诡谲,荒唐离奇,萧天狼一想起来,那张冷酷的脸上总会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得到这幅字的过程简直像极了一种角色扮演类剧情游戏中的寻宝探险桥段,套路太重了!

故事是这样的,那天他陪同麦克到市立医院看望东海大学的一位副院长、动画系的老教授——一位跌下楼梯而摔断了腿的老婆婆,她是麦克的母亲——一位镁国著名服装设计师的朋友,她们在镁国相识多年,工作与生活中的交情都非常要好,即便在老太太回国后她们还一直保持亲密联系。

而麦克便是代替母亲去看望她的老朋友的,萧天狼则纯属带路及陪同人员。

他们在探望完毕准备离开时遇到了陈妹子,萧天狼一眼就认出了门外那个拿着鲜花、提着果篮、挎着手提包,一副心不在焉模样的女生,她正是那个抢走了街头画家的画板,之后又在动漫展会舞台上出现的东海大学动漫社社长“小樱”,联想到她与街头画家“好朋友”的关系,他趁机提出买画的请求,并表示价钱不是问题。

之后就没了消息,在随后的前几天他还时常想起这件事来,后来他忙于自己的工作,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一直没有过问。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几天,在今天早上,他收到一条短信,是那位社长小樱发来的,内容如下:寻宝人请在东海大学以西,东海艺术学院以东,东海交通大学以南,东海师范大学以北的范围内找到一条“星光湖小吃街”,在其中找到“阿婆家常菜”小餐馆,找到大堂经理何月。完成何月发布的一条任务后将获得点餐机会,在这家餐馆订一桌晚餐并提前买单。附上菜单:补气养血牛尾汤、淮山枸杞炖乌鸡、红枣桂圆蒸南瓜、黄瓜木耳炒鸡蛋,两荤两素外加两碗米饭。

这是一顿廉价但营养丰富的晚餐,他从菜谱中推断,应该是有人需要滋补气血。

这几天柳秦糟糕的身体状况让陈妹子十分心疼,这是她上网查来的滋阴补气、补血活血的食谱,很明显,这顿饭是她为柳秦准备的,但她并没有提前告诉柳秦。在她的小算盘里,把这幅字免费送给别人太可惜了,叫他用一顿营养晚餐来补偿一下一点都不过分,而且她还可以借花献佛,同时满足一下心中时常萌动的恶作剧心理,何乐而不为呢?

菜谱之后还不算完,买单之后,寻宝人会从何月那里得到一个密码,然后到东海大学门卫室找门卫大爷报上密码,便可以领到一个纸箱,纸箱里就是那十二幅书法画轴。

萧天狼对那幅字志在必得,既然有了希望,先不管这一连串的要求有多荒唐,比起最后能收获的成果,他觉得这顶多算是一个小女生开的玩笑,与麦克的恶趣味没什么两样,只需要一件一件去做到就可以了,没什么难为情的。

在他全身心投入到这样一件小事中的时候,他的工作效率高得吓人,他抛开题干要求,直接上网搜索“星光湖小吃街”,很快就在东海大学网络贴吧中发现线索,但并没有找到明确的地点,只能确定这条小吃街离东海大学不远。

他明白那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地名或者有名的美食街,应该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一个非正式名称。他立刻驱车前往东海大学,把车往校门口停车位一放,找到一个电动出租车,报上“星光湖小吃街”这个地名,不一会就被熟知地形的司机送到了一条小吃街的入口,他很快又找到了“阿婆家常菜”这家店,小姑娘何月正在帮妈妈洗菜择菜,在得知萧天狼的来意后,何月告诉他,店里那辆专门运输食材的电动小三轮的车胎扎了,家里有补胎的工具,需要麻烦他帮忙修好。

萧天狼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这点事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便临时客串了一回修理工,他先把车胎卸下来,然后找准车胎被扎的位置,稍稍打磨,粘上补丁,打足了气,再把车胎装回去,很快就搞定了。

何月对手脚麻利的萧天狼很满意,之后他按照陈妹子提供的菜谱点了菜,买单时还获得了九折优惠,并顺利得到密码“下不为例”四个字,最后他用这个奇怪的密码换取了东海大学门卫大爷保管的那个纸箱子。

虽然这些事说起来非常繁杂,但他做起来却思路清晰,有条不紊,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不到一个小时,那幅久违的书法作品就被他真真切切的捧在了手上,这一刻,见惯了大场面的萧天狼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之后他受到麦克的邀请,便赶到了与大学城相邻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参观,并委托麦克把那些书法画轴邮寄到母亲手里。

对他来讲,直接从账户上划一笔钱过去的话,或许事情会更加简单,但却平淡乏味、无聊至极,远远比不上他刚刚经历的这一系列的闯关任务有意思,这件事把他的胃口吊了起来,同时他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深。

既然她说过自己不是动漫社的成员,怎么也会有这种恶作剧的心思呢?

这是她本人的意思?还是说她根本不知情呢?

她应该是缺钱的吧?那为什么不直接要钱呢?一顿晚餐是什么意思?

他此行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些问题,如果搞错了的话,他不介意重新出价。

越往市中心走,路上的车辆越多,红灯堵的时间就越长,他开着车走走停停,一直到了正午时分,烈日当头的时候,才赶到市中心的步行街。他把车停在步行街附近的公共停车场,便下车步行,向印象中的那片树荫走去。

离着几十米,萧天狼远远看到一些游客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树荫下,男女老少、国人老外都有,他们脸上都是一副惊叹的神情,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朝同一个方向望去,好像被什么神奇的事情所吸引,待他走的近了些,还能听到人群中还不时响起阵阵惊呼。

萧天狼微微一笑,这个场面让他回想起了第一次来步行街的情形,那个时候和现在差不多,那位画家作画完毕,围观的众人惊奇不已,还有人鼓掌叫好。只是这次围观的人们站的位置有些远罢了。

萧天狼从散乱的人群中慢慢接近,只听得前面众人哗然,人群突然左右分开,一个人影腾空而起,向他迎面扑来!

萧天狼脸上笑容一收,瞬间做出反应,他双腿蓄力、弓腰曲臂,就像一只矫健的猎豹正在酝酿致命一击,他抬头定睛一看,却见空中这人面目狰狞、张牙舞爪,但动作极不协调,就他这个样子扑过来应该是要狠狠摔一跤的,根本不像是故意飞扑过来袭击自己的样子,萧天狼心中一动,立刻放弃迎击的打算,小腿在地上微微一蹬,便轻巧的跳开了身体。

“噗通!”那个人果然扑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直哼哼。

萧天狼只见那人有些眼熟,还未细想,心中已经暗道不妙,他转头向街头画家的素描摊看去,却见眼前形势陡变,他忍不住便要冲上前去。

…;…;

这件事还要从上午的时候说起,话说柳秦被陈妹子一句话说的脸上血色全无、苍白一片,陈妹子还只当他是气血不足的旧疾发作,心下惆怅不已,便开始规劝柳秦去看医生。

柳秦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入深渊,但却无计可施。

这几天与柳秦朝夕相处,眼看着柳秦身体越来越虚弱,陈妹子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强烈,便执意想带柳秦去看医生,不过她对柳秦的身体状况一知半解,根本改变不了柳秦心中的执念,柳秦意念坚决,话越说越少,后来干脆沉默不语。

久劝不下的陈妹子闹起了小脾气,坐到一旁生起了闷气。

柳秦见此情形,不得不强颜欢笑转而去哄她开心,但一直不肯松口去医院看病,陈妹子纠结于他的冥顽不灵,情绪始终不见好转。

正在僵持间,有顾客光临了。

三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着怪异,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和链条的小青年联袂而来,一个满头黄毛、干干瘦瘦,一个头发又高又长、形似扫把,一个留着小平头,相貌普通,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这三人正是当初被萧天狼与麦克放倒在展馆二层看台上的倒霉四人组中的三个。

这三人都是社会上的闲散无业人员,平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大恶不犯、小错不断,之前被动漫协会副会长黄浩许下厚利,加入了动漫协会,平时与黄浩等人称兄道弟,关键时刻就会被他拿出来充当撒手锏,让他们代替自己出面去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三个人对于柳秦与陈妹子来说都是生面孔,黄浩认为只需要让三人进行一场本色演出,那个场面就足够精彩,而且事后陈妹子也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对付他们,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当然为了确保打击效果令自己和会长都满意,他事先还是在电话中对三人详细叮嘱了一番,三人收到指示后立刻行动,坐上出租车就往市中心赶,不料却被缓缓挪动的车流堵在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直至临近正午时才赶到步行街。

一直在附近盯梢的动漫协会正副会长,曹林盛和黄浩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这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来到柳秦近前,小黄毛看了看同伴,便上前说了句:“画画。”

这边陈妹子还在与柳秦闹别扭,看到来了客人便从座位上起身,一言不发,走到一旁独自玩手机去了。

小黄毛向同伴点点头,首先坐到了椅子上,其他两人在一旁等候,也各自拿出手机玩了起来,但他们时不时的看看柳秦,再与同伴交换一个意味难明的眼神,或点头、或摇头的,就是不开口说话。

柳秦无奈的看了陈妹子一眼,便开始专心工作。他被病痛缠身,平时敏锐的观察力十成中去了七成,只是微微感觉这三个人造型怪异、面色不善,有事不说话,全靠眉来眼去的无声交流,情形有些诡异,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小心应付。

他哪里知道三人正在暗中猜测他的性别呢?

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曹林盛和黄浩头戴鸭舌帽,又各自戴了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特大号墨镜,他们背对着背,把身形隐藏在树后,频频向这边探头探脑。

在长达半个多小时的作画过程中,这边并没有发生任何特殊情况,情况发生在三张画完成之后。

三个人,三幅素描画接连画下来,柳秦好不容易积攒的精力被消耗一空,他微微感觉有些头晕,脸上越发苍白,身上也出了一层虚汗。

在第三张素描画画完后,柳秦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把画纸摘下来递给小平头,说了声:“谢谢惠顾。”便站在一旁静静等他们付钱。

小黄毛三人各自拿着自己的那张素描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个时候他们那眼神交流中贫瘠的容量已经不能承载他们表达出的大量信息了。

小黄毛背对着柳秦,向同伴悄声道:“准备开始么?”

扫把头节俭的习惯犯了,惋惜道:“真的要撕掉吗,我觉得好可惜啊,跟照片一样。”

小平头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就算是照片那也是黑白的,跟遗像一样,你怎么这么喜欢?”

扫把头怒道:“我只是在欣赏艺术,虽然我书读的少,但你不能抹杀我的艺术细胞!”

小平头又白了他一眼:“事成之后每人八百,你到底在想什么?”

扫把头道:“我只是想留下这幅画,又不是想洗手不干了,有什么关系。”

小黄毛提醒他说:“可是浩哥说了,不撕画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愤怒啊!”顿了顿他又疑惑道,“还有啊,这个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小平头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兴致勃勃的道:“要我说,这是个男人,你们看她的头发才将将遮住眼睛,哪个女的会剪这么短的头发?”

扫把头嘴角抽了抽,指着小平头身后说:“你后面就有一个,头发更短。”

小平头惊疑的向后扭头一看,果然见到一个曲线玲珑,身材火爆的大美女正挽着一个高大的男士迎面走来,她头上的头发比柳秦还短,只把额头遮住一半。

“呃——”小平头无语了。

扫把头反过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们没看到她的脖子吗?连喉结都没有!再看看胸,虽然小一点,但也鼓起了一片,如果是男人的话,这么瘦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胸肌?所以说,这是个小妞,我的眼神是不会错的!”

小平头无力反驳,只能讷讷不语。

这时候小黄毛肚子咕噜一声,他有点按耐不住了,焦躁的说:“我早上都没吃饭,现在都到中午了,咱们还是快点干活吧!男的也是揍,女的也是打,赶紧完事吃饭去!”顿了顿,他向两位同伴各自送上一个牛气哄哄的眼神,低声道,“我要上了!掩护我!”

看着这三人说着悄悄话,站在不远处的柳秦只觉得越来越不对劲,看他们的样子,难道是没带钱?但那也不用时不时就用那种诡异的眼神把他扫描一边吧?

柳秦蹙起眉毛,心里刚刚浮起一丝不安,那边小黄毛已经转过身来,凶神恶煞的大叫道:“你这是怎么画的!我长这么帅,你敢把我画的这么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他这满含怒气的话刚一说完,就抓起手中的素描画,唰唰唰几下便撕了个粉碎!

扫把头和小平头对视一眼,也把手中的画撕掉,随手一丢,异口同声的叫道:“是啊!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到自己耗费心神、辛辛苦苦才完成的作品被破坏,柳秦心中十分不快,此时他已经明白这几个人纯粹就是来找碴的,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在一边耍着性子,玩着手机排遣郁闷的陈妹子一见这里发生状况,立刻把自己的小脾气和小心思抛到一边,三两步跑到柳秦身边,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疑不定。

柳秦紧紧的抿起了唇,深吸了一口气,全力稳住心神道:“既然你们认为我画的不好,那我就不收钱了。”

“还想收钱!画的这么差劲还想收钱!我还要找你赔偿精神损失呢!”这是扫把头在叫嚣。

小黄毛受到同伴鼓舞,信心倍增,上前飞起一脚,把柳秦的画架连同上面的画板踢飞,哐啷啷一阵乱响,画架和画板摔倒落到地上,扫把头和小平头也有所动作,各自将一把折叠椅踢倒在地,小黄毛又把柳秦的一叠画纸从包里拽出来随手一丢,画纸飘的到处都是。

临近中午时步行街上的游人开始减少,但很快还是有些路过的游客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纷纷停下脚步,远远围观。

不远处大树后面一直在注意事态发展的曹林盛和黄浩心中心奋不已,好戏终于开锣了!

“喂!你们干什么!”陈妹子惊叫一声,拿出手机作势要拨打电话,“再不停下我就要报警了!”

柳秦也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想到这些家伙一言不合就敢砸场子,他也顾不上说什么,连忙跑过去从地上捡拾那些散乱了一地的画纸。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步行街上巡逻的警察早就走的没影了,三个人心中有恃无恐,根本不把陈妹子的威胁放在心上。

想起黄浩的特别交待,扫把头摆出一副淫荡的神色,一边向陈妹子缓缓靠近,一边色色的道:“小妞,陪哥几个去喝一杯这件事就算了,怎么样?”小平头没说话,只是露出同样的表情,和扫把头一起向陈妹子逼近。

与此同时,小黄毛脸上戾气一现,快步走到柳秦身边,又是飞起一脚,向柳秦踢了过去。

柳秦原本正在俯身捡拾画纸,听到扫把头无耻下流的言论,他心中怒气横生,刚刚直起腰来向陈妹子那里扭头一看,不料腹部忽然遭受重重一击!

“砰——”的一声闷响,是小黄毛借机偷袭,一脚踢在了柳秦的肚子上。

柳秦受此一击,腹部一阵钝痛,向后连退了五六步才站稳脚跟,踉踉跄跄好险没有摔倒,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周围的人们有人心生不忿,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都是在看热闹,但是要论起兴奋,谁都比不上藏在树后面的那两个人。

曹林盛和黄浩简直高兴坏了,眼看陈妹子和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一个被打,一个被调戏,他们简直要笑出来了!尤其是曹林盛,他之前追求陈妹子被拒绝,这时候看到她被自己授意的手下调戏,比身临其境的扫把头二人还要兴奋,简直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喜悦。

而黄浩的想法则单纯多了,他给三人下的命令是把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打趴下,把陈妹子先调戏一番,最后抽她几个耳光。此时大戏上演,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里,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镜头。

别看小黄毛瘦瘦巴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要论起三人之中谁的性格最为直率冲动,那还真是非他莫属,这性格往好听了说是耿直爽朗,其实说白了就是个愣头青。

此时他的脑子想的全是怎么赶快干完活,领到奖金去饱餐一顿,那里顾得上对手是男是女,周围有没有人围观呢!就算对手是个女流之辈,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作恶行凶,他又不是没干过,这活儿他熟练的很。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只是把你打一顿,又不会打死你,过几天就好了,有什么要紧的?

小黄毛见自己一击得手,竟然没有把那个文弱的女生给放倒在地,不仅微微有些诧异。

“柳秦!你怎么样?”陈妹子看到柳秦受到袭击,想要跑过来,却被扫把头与小平头拦住了路,三个人拉拉扯扯,闹得不可开交。

小黄毛再接再厉,快步向柳秦冲去,再次飞起一脚!

摊子被人搅乱,陈妹子被人纠缠,自己受到袭击,柳秦心中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他深深的蹙起了峨眉,眯起了眼睛,抿紧了双唇。

看到小黄毛得势不饶人的又向自己一脚踢过来,柳秦深呼一口气,迅速的俯身,敏捷的甩出一个扫堂腿,一下子把小黄毛绊上了半空,柳秦借势起身,脚下一错,飞快的转身出腿向后踢去,一脚干脆利落的抽在失去平衡的小黄毛的后背上,借着小黄毛本身前扑的力量,“啪!”的一声把他踢飞了出去!

“哇——”周围观众一片哗然,人群左右一分,小黄毛向刚刚来到近前的萧天狼飞扑过去。

这就是萧天狼刚刚来到此处便看到的精彩一幕。

这一扑被萧天狼轻松闪过,他心道不妙,定睛看去,只见柳秦刚刚收回高抬的长腿,向这边看过来,与萧天狼的眼神碰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愣。

萧天狼转眼一看,柳秦肚子上被泥土印了半个鞋印,素描摊遍地狼藉,陈妹子那边还在拉扯不休,他眉头一皱,眼中冷光一闪,便要上前帮忙。

谁知柳秦比他快了不少,这时已经转身冲上几步,向陈妹子跑去。

扫把头和小平头之前挑了个调戏陈妹子的好差事,与她拉拉扯扯,心中好不得意。

但他们并不是色中恶鬼,眼中只有美人。他们也注意到了小黄毛的遭遇,心中诧异之余,看到柳秦那单薄的小身板,也有些不以为然,还以为是小黄毛自己不小心跌倒了。

这时见到柳秦一言不发冲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连忙退开几步,以免受到陈妹子和柳秦的夹击,他们一左一右拉开架势准备接招,同时口中也开始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乱叫起来。

柳秦对他们的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只把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脚下毫不停顿,他没有冲向两人中间,而是先向扫把头的大腿上踢去一脚,被他侧身闪过,他却没想到柳秦这时已经借一踢之力腾空而起,另一只脚高高抡起,“啪”的一声,抽在了他的脸上,扫把头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金星,耳朵里嗡嗡直响,口中哼哼唧唧,身体摇摇欲坠。

柳秦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上。

小平头口中大骂一声,跑了两步一拳向柳秦脸上打来,柳秦无视他的拳头,刚落地的大长腿猛地向前方抬高至头顶,一个大劈叉狠狠的向前方劈了下去,平板鞋的鞋底正正的印在了小平头脸上!

“啊呀!”一声,小平头仰面而倒。

柳秦这几下兔起鹘落,动作敏捷,只把陈妹子看的嘴巴脱臼、两眼呆滞,围观的人们也纷纷张大了嘴巴,跌落了一地眼镜。

后边萧天狼刚赶上两步,却发现柳秦的对手就只剩下那位晃着脑袋数星星的扫把头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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