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人无信不立,他是草原上的王,是不会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来暗算我的,这个你放心就是。”傅朝夕看着锦绣,锦绣一边打呵欠,一边说道:“我感觉您相信一个人就好像凭借自己的直觉一样,不过您的直觉很准。”
“是啊,我直觉,你犯困了,不用管我了,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啊,我还需要多谢谢你呢。”傅朝夕看着锦绣,锦绣立即摆手——“有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帝京人民对我很好啊。”
傅朝夕大概是犯困,一会儿已经进入梦乡,在梦中,却延续了白天的战斗局面。傅朝夕今天是侥幸获胜的,如果真正的和库姆可汗单打独斗,就目前傅朝夕的体魄看,想要一个平手都没有什么可能。
但傅朝夕呢,现在已经胜利了,她用了一些推测与投机倒把的手段,在梦中,傅朝夕却好像饿狼似的,在和库姆可汗展开殊死搏斗,两个人打斗起来简直不容情,傅朝夕梦到自己打败了。
但她并不甘心,于是就这样进行了一晚上的打斗。
第二天,傅朝夕起来的比较晚,昨晚的梦,比昨天打斗的行为还要让傅朝夕累呢,傅朝夕起来,却发现锦绣在偷懒,“喂,你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今天要和人家裴将军练武之类,怎么,天一亮你就已经将昨天的诺言给抛诸脑后了吗?”
“小姐,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而未来种种呢,譬如今日生。”锦绣一边说,一边将傅朝夕的铠甲已经送过来,“更何况,奴婢昨天好像没有说什么练武的话啊。”
“啊,人无信不立!”傅朝夕望着锦绣,锦绣笑了,两人彼此望了一眼,傅朝夕这才又道:“算了,不为难你,反正遇到危险啊,还有我。”
“小姐说的是。”锦绣继续望着傅朝夕,带着一种久违的默契笑了出来,这边,傅朝夕已经起来了,净面以后就到凤玄傲那边去了。
这边呢,凤玄傲却还是没有起来,不,不,不是没有起来,而是起来以后,想要给傅朝夕一个恶作剧,刚刚,他已经从侍女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知道了傅朝夕多么厉害。
傅朝夕单刀赴会,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已经能力挽狂澜,这事情已经让人描述了一个绘声绘色,且版本还有很多。
“话说啊,将军在阵前大喝一声,皇上您猜怎么着,库姆可汗那边的先锋官忽然就口吐鲜血而亡了,您说将军厉害不厉害啊。”侍女们争先恐后的站在凤玄傲的面前,给凤玄傲讲述当天的事情。
其实,她们连看都没有看到,之所以能这样绘声绘色的聊,是因为,女人在很多事情上,总是喜欢杜撰与再创造的。
“你说错了,你如何能误导皇上呢,这真是欺君之罪了,皇上——”另外一个侍女面上已经带着一个更欢快的笑容。“奴婢听说啊,将军压根就没有大喝一声,只是用眼神就看杀了一个先锋官,您说厉害吗?”
“真的?”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据说啊,还是对方的兵马大元帅告诉我们这边人的呢,将军很厉害,不管是文斗呢还是武斗,都大获全胜,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其实啊,奴婢早已经看出来将军是独一无二的了。”
“从一开始的那一天,奴婢已经一清二楚,现在对于将军的胜利,其实也在奴婢的意料之中。”他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皇上,皇上舒口气,“真是异彩纷呈啊,昨晚她什么时间回来的。”
“回皇上,酉时过了就回来的。”侍女回答,“奴婢记得真真的。”
“想必很快就要过来了,朕想,她毕竟是朕的臣下,按理说,离开与挑战都是需要给朕一句话的,但真呢,从头至尾蒙在鼓中也就罢了,到此为止,居然还将朕弄了一个昏迷不醒。”
“皇上,您也不要生气,将军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旁边的侍女巧笑嫣然的看着凤玄傲,凤玄傲知道,事已至此,对于之前的事情,他是不想要追究了,所以今天需要小惩大诫一下。
“皇上,您就说需要奴婢们做什么吧,奴婢们会立即去做的。”旁边的女孩一边说,一边看着凤玄傲,闻言,凤玄傲的嘴角已经露出一抹好笑的诙谐弧度。
几个人秘密的商量了一下,傅朝夕早起就过来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在凤玄傲这里,存在一场阴谋正等着傅朝夕的光临。傅朝夕自然是思念凤玄傲的,昨天才一日不见,已经如隔三秋呢。
今天,傅朝夕带着胜利的喜悦,走起路来好像都感觉身轻体健了不少,尽管,昨天的皮外伤也有很多,但并不能影响到傅朝夕,他慷慨激昂的出门来,人们看到傅朝夕,都评头品足。
而其实他们都是在傅朝夕的背后指手画脚,昨天晚上的新闻,发酵了一晚上,到了今天早上以后,傅朝夕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英雄人物,现在,无论到了哪里,傅朝夕总能听到天明对于昨天的战局分析与各种描述。
其实,早已经脱靶了,但傅朝夕的英雄形象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烘托的要大呢,傅朝夕喜滋滋的,就连今天的骄阳好像都格外灿烂。
她昂首阔步,迈着飒爽英姿的步伐,一会儿已经到了中军帐,凤玄傲还没有起来,真是岂有此理,从昨天早上开始就在睡觉,到了今天早上居然还没有醒过来吗?
是自己用药的剂量过大,才导致的,还是……傅朝夕不得而知,到了前面的位置,傅朝夕却看到几个丫头已经惊慌失措的出来了,这几个丫头看到傅朝夕过来,一个一个都哭的如丧考妣一般。
这模样,让傅朝夕很是吃惊,“什么事情啊,就这样大惊小怪?”傅朝夕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皇上……皇上……皇上……您自己去看看吧。”旁边回话的女侍,痛苦的叫了一声,已经朝着门口去了,傅朝夕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最怕那种囫囵吞枣的回答了,所以,傅朝夕迈步,不很久,已经进入了中军帐。
她忙不迭的到了前面,眼睛看着云榻上的凤玄傲,凤玄傲看起来好端端的啊,但很快的傅朝夕就感觉,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一回事了。
“将军,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皇上昨天沉睡了一天,昨天晚上开始呼吸就虚弱了起来,比及到了今时今日,皇上的呼吸都没有了,奴婢刚刚摸了一下,真是吓死了奴婢,皇上的身体冷冰冰的,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尽管傅朝夕在安慰别人不要着急,但自己却无疑是最着急的一个。
她伸手,已经握住了凤玄傲的手腕,此刻,惊骇的发现,凤玄傲的手冷飕飕的,已经失去了正常人应该有的暖意,她蓦地一头就往前栽,还要后面过来的锦绣一把扶住了傅朝夕。
“小姐,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是用药罢了。”锦绣安慰傅朝夕,傅朝夕的眼角却有晶莹的泪水。“是药三分毒,我不应该的,我实在是不应该啊,锦绣,我罪大恶极,我药鸩了真龙天子,我药鸩了皇上啊,锦绣,我百死不赎。”
锦绣瞪着云榻上的凤玄傲,却蓦地发现,好像凤玄傲的脸上刚刚掠过了一抹奇怪的笑容,真是奇怪了。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露出这种奇怪的笑容呢?
“小姐,您不要着急,要不再看看?”锦绣建议,傅朝夕低眸,将头放在了凤玄傲的胸口听了听,却发现,凤玄傲的胸口连心跳的声音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发现让傅朝夕立即就一蹶不振了。
“凤玄傲,凤玄傲,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皱眉,看着凤玄傲,而凤玄傲呢,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凤玄傲,皇上,您不能,您不能死啊。”傅朝夕早已经涕泪交流,连旁边的几个女孩都觉得不应该继续玩了,而锦绣与傅朝夕则完全以为,这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事实上正在发生的。
“皇上……”傅朝夕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将将军的帽子已经摘落了。
也就在此刻,凤玄傲忽然一跃而起,简直好像是诈尸似的,傅朝夕脸上电费泪水悬而未决,看起来好像两枚晶莹剔透的珍珠,好像摇摇晃晃的水钻似的。
“朕好好的,刚刚是朕和你在玩。”他说,这样一说,傅朝夕立即浊气上涌,眼睛瞪圆了,看着凤玄傲。明明,她是神情激动的,明明,是张口想要说什么的,但还是站起身来,立即离开了。
看到傅朝夕吊臂离开,屋子里面参与这恶作剧的人,乃至恶作剧之王凤玄傲都怔住了,不多久,他这才从云榻上起身,朝着外面去了,好在傅朝夕虽然掉臂离去,不过走路的速度并不快。
他很快已经并肩走在了傅朝夕的身旁,“朕刚刚不是故意的,朕不知道你会肝肠寸断……朕用的是龟息功,这是朕早年之间,一个方术之士告诉朕的,说这样的龟息功人就和死了一样,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和我有关系吗?”傅朝夕一脸的狂怒之色,看着凤玄傲。她真的要疯掉了,自己好不容易冒着枪林弹雨才凯旋归来的,但现在呢,回来以后看到的是什么呢,不过是凤玄傲这样的一张脸,不过是凤玄傲如此的恶作剧。
对凤玄傲与日俱增的好感,这么一片刻,已经锐减了不少。倒是凤玄傲,因为傅朝夕刚刚的那句抢白,而呆住了。
傅朝夕的表情是那样的狰狞那样的可怕,简直好像逼到走投无路的小兽似的,她的的怒容看起来好像一只阿修罗。
“自然是有关系的,朕昨天要知道,是不会要你去的,你给朕用药。”他一边说,一边不满的看着傅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