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熙回去的时候见离苏的房间还亮着灯,房门虚掩着。
鬼使神差的,曾熙走了过去,他手轻轻的放在门框上,稍稍一用力。
门发出“咯吱”的一声响,如同跨越了几个世纪一般来到他们的面前。
曾熙走了过去,一时间,四目相对不由得有些尴尬。
“相爷怎么来了?”离苏忽然开口问到。
“来拿个东西。”曾熙面不改色的回答说,可是到底来拿什么东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曾熙走进来朝着房子里四处环顾着,试图将那自己要拿之物寻找出来。
他的眼睛忽而停留在那桌子上,一个小小的竹筐里放着五颜六色的线,一支紫色的香囊就那样孤零零的被扔在一起。
曾熙忽然来了兴趣,他走过去,将那荷包拿在手中,放在眼前细细的打量着。
见状,离苏以为自己绣的荷包有什么不妥,不由得开口问到,“可是有什么问题。”
闻言,曾熙不由得摇了摇头,可是那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这荷包之上。
“你绣的鸭子倒是挺好。”曾熙说着,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面上是满意的光。
他本以为离苏听了自己夸她的话会感到开心,可是谁曾想她的脸更黑了。
“相爷,婢子绣的不是鸭子。”离苏开口轻声说着,她面上带着些无奈,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嗯?那是什么?”曾熙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又拿着那荷包细细的看着,可是越看越觉得这荷包上的花纹像是一个鸭子。
“婢子绣的是………是鸳鸯。”离苏说着,声音缓缓的小了下去,连她都觉得,自己绣出来的东西着实是没办法见人,可是偏偏的,却被曾熙给看了去了。
曾熙先是一愣,而后又轻轻的笑了起来,见离苏脸色不好看,连忙止住了笑。
可是就算如此,他那双蕴着笑意的幽黑的眸子,正直直的看着离苏,惹得她心发慌。
曾熙不由得点了点头,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道,“嗯,本相再仔细看看,确实像个鸳鸯。”
离苏知道他这是为了安慰自己,当下便把那荷包从曾熙的手中抢了过来。
曾熙手中的东西忽而没了,他转身伸手去抢,却一个不稳,直直的朝着离苏的方向倒去。
他双手撑在床上,离苏恰好抬头,一下子便装上曾熙的面。
双唇紧紧的贴在一起,离苏只觉得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她一下子愣住了,面上满是震惊的表情。
下一秒,离苏身子往后扯去,她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双唇,似乎此刻还有着曾熙残存的余温。
曾熙手中紧紧的捏着那荷包,抓了一抓。他心中带着些小小的兴奋,再看离苏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
“既然这香囊给我抢过来了,那以后便是本相的了。”这般说着,曾熙将那荷包揣进了怀里
离苏正想说着什么,扭头,一眼望进曾熙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她只觉得脸上发烫的很,下一秒便将头转了回去。
“离苏技艺不精,绣出来的东西太丑,唯恐失了相爷的身份。”离苏开口。
她本以为曾熙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谁曾想他竟从怀中将东西掏出来,看着离苏,道,“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相爷若是喜欢赶明儿让彤彤为你绣上一个罢,彤彤绣出来的东西,活灵活现的,当真是好看的紧呢。”
离苏说着,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可是那曾熙确实完全不为所动。
曾熙看着离苏,眸中满满的都是深深的情意,“她人绣的再好,也不及你。”
只见他静静地看着离苏,眸色深深,他面上是久违的温柔。
离苏一下子被曾熙这副模样给迷到了,不由得敛了眉,头低低的垂着。
曾熙将离苏绣的香囊别在腰间,就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他只觉得心情大好,就连外边呱噪的蝉鸣也变得动听了起来。
他果真将这香囊别再腰间随身携带着,仿佛是为了告诉离苏他并不是闹着玩的。
余小玉拿了些补品准备去看离苏,在路上遇见正去书房的曾熙。
他身着一深蓝色的长衫,那紫色的香囊别在腰间,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余姐儿,你瞧相爷腰间的香囊倒是挺别致的。”昭儿附在余小玉的耳边轻声说着,她面上带着所有似无的浅浅笑意。
不用猜,余小玉就知道这香囊是出自谁人之手。
这个女子何德何能,能受到曾熙如此的厚爱。
“小玉,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曾熙见余小玉手上拿着东西不由得开口问到,因为据他所知,余小玉在这权贵之中并没有什么交好的人儿。
“这几日离苏一直在修养着,我便想着去探望探望她,特意拿了些东西,希望她早日康复。”余小玉看着曾熙缓缓开口说到,面上是不咸不淡的表情,仿佛此刻她已完全放下了对曾熙的感情一般。
可是只有余小玉自己知道,那个人此刻还深深的盘踞在自己的心脏之中,半分位置都腾不得。
曾熙点点头,“我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现在大约是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
他与余小玉相处了这么久,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余小玉虽然寻过很多令人不解的事情,可是到底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曾熙对余小玉从来没有过怀疑,以前是,现在也是。
两人从路上就此别过,刚走了两步,曾熙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扭头看着余小玉的背影,开口唤道,“小玉。”
余小玉停下步子,转身看着曾熙,面上带着些疑惑,“哥哥可还有事?”
“那周泽若是邀你去游湖你便答应他把。”曾熙轻声开口说到。
闻言,余小玉心上一怔,只觉得心脏都漏掉了半拍。
她看着曾熙,目光直直的停留在他的脸上,紧紧的盯着那双幽深的眸子,“哥哥可是希望我嫁过去?”
曾熙点点头,没有说话。
先前余伯伯将小玉托付给自己,让自己好好照应着。可是如今许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在相府生活着,虽然说不曾亏待于她,但总归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