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迟墨而言,那些个杀手的注意力皆被他们安排的另一路人引了过去,而他们这边每过一郡城,其郡守得知是迟墨后,皆十分殷勤地为他们备好物质,是以接下来的一路上十分平顺。
少了阻碍又有各州郡的支持,轩辕诺一行人不仅路途顺利,甚至提前了一日抵达了长安。
“墨卿,此次多亏有你,孤才能及时赶到长安,多谢。”轩辕诺掀开窗帘看了一眼繁华的长安城,沉默了片刻,才放下帘子看向迟墨,低声道了句。
迟墨端着白玉瓷杯的手微有一顿,声音平淡,“殿下严重了,我如今与殿下乃一路之人,自当万事以殿下为先。”
轩辕诺眉眼微沉,转而握上他端着杯盏的手,“迟墨,你对孤有救命之恩,而这十几日相处来,孤知你是心境纯善之人,孤既然跟你说明自己所求为何,便是相信你,你对孤说话,不必如此……”
如此什么?轩辕诺皱紧了眉头,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只是见他跟他人一般对自己这般打着太极,她便不太舒爽。
也许潜意识里,自己便认为,面前的这个人他可以高傲冷漠,甚至可以暗中算计,但就是不可与朝堂上那些人一般委曲求全。
迟墨微微一怔,缓缓从她手中抽出手,将手中的杯盏推至她面前,“殿下对我的厚爱,我铭记于心。”
轩辕诺张了张唇,片刻后,她伸手端过案桌上的杯盏,轻抿了口茶水,低声道,“早晚有一日,你会明白孤今日所说之话无一句是玩笑。”
她处心积虑不惜威逼利诱将此人拉进自己的阵营里,自然是希望他能对自己交于百分之百的信任,不过,如今看来……罢了,来日方长,总有一日,此人会完全为己所用!
迟墨闻言心中苦笑,世人皆道,伴君如伴虎,太子即使不是皇帝,也是一朝储君,对一个臣子又何来百分的信任?这点,自己十分迟楚,只是……算了,只当是自己上辈子欠她的罢!
“哎,听说了吗,车骑将军今日要被砍头了!”
正当两人沉默已对之时,一道惊呼声从车窗外飘了进来,轩辕诺握着杯盏的手狠狠一顿,茶水洒了一手,紧跟着她身形一闪,马车外的砚台只觉眼前一花,再抬头时,轩辕诺已然拽着街道边的一位妇人高吼出声了。
“你说什么?!车骑将军怎么了?”
那妇人被她这么一吓,哆哆嗦嗦地说道,“是……皇上前不久刚下指,要将车骑将军一家尽数拖去护城河斩首示众。”
“什么?!”轩辕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脸色越发难看处斩日明明定在明日,父皇怎会突然改变主意了,还下了圣旨。
“姑娘你……”
轩辕诺放开她,转身便要往护城河的方向飞奔而去,却被人叫住,“子若!”
清冷的嗓音稍稍拉回了轩辕诺的理智,她生生停了脚下的步子,下一秒,马车急速地从身边飞过,砚台高声叫了声。
轩辕诺眸光一凌,飞身进了马车,转头瞥了容色沉静的迟墨一眼,深深吸了口气,抓过塌下的包袱翻出自己原本的衣物。
衣物窸窣的声响传来,迟墨微微蹙眉,自己双目失明,自然其他的感知便比常人更加敏感。即使此时看不见,但感觉却更鲜明,脑子李突然闪过前些日子为她治伤时,手下肌肤莹润的触感,这令他根本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根。
迟墨暗暗苦笑,人也,食也,自己也不过是众多俗人之中的一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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