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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臣嘴角抽搐了两下，转而温柔的对手机讲话：“安安，早点睡，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听他这个语气估计是看到了程勋。
林安表示了解的跟他道别后挂了电话。
等她先挂电话，鹤臣才关了手机揣到衣服口袋里慢慢走过去开门。
其实也不用他开，因为程勋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打开了门等他进来，表情看上去一脸气愤。
“额……怎么了？”鹤臣扯出假笑。
程勋只是眯着眼睛没有回答他的话，像是隐忍着怒气。
“最近俱乐部管理得不错，是该给你涨工资了？”
“哦对了，阮珺他们的第二笔资金差不多到账了吧？是时候给队员们给点奖金了，接下来还要准备决赛和国赛之类的，你多……”
“鹤臣……”
程勋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
听着就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额……”鹤臣想躲开想岔开话题都没什么用，还是被无情拆穿，认命的叹了口气去开茶水间的灯：“说吧。”
说着话去倒了两杯水回来放在桌上，扯开凳子坐下去：“站着说话有点累。”
“你最近怎么训练全是搞线上那一套？”程勋皱着眉头坐下来，不悦的看着鹤臣。
这个跟以前比起来不太一样的鹤臣。
换作以前他肯定不会这样，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确实想知道。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鹤臣看着面前程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免也多了几分正经。
理了理外套坐好，双手叠放在腿上。
语气认真：“我告诉你，你保证不告诉其他人。”
程勋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咱俩这么多年，信不过我？”
“倒不是信不过，只是小姑娘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说到这个，鹤臣脸上浮起一丝难受的神色，身体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程勋。”
“嗯？”
“你见过精神病患者吗？”
程勋被他问得一愣。
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应该见过，只不过都是电视上的，现实生活中倒是没见过，怎么了？安安家里有患者吗？”
问出这句话，却看到鹤臣摇摇头。
猛地浑身一震。
“安安被精神患者吓到了？”
“……”鹤臣叹了口气，他就不该让程勋自己来猜：“她是。”
“是……”
程勋话没有说完，看向鹤臣发现他终于点头。
这一下他心里仿佛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反应不过来，林安有精神病？
开什么玩笑。
这么久相处下来哪里有点精神病患者的样子了？
“间歇性精神病。”
鹤臣见他不解，便又解释了一下。
他这么一说，程勋倒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好像串联起来了。
“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
“嗯。”
“所以一开始她来面试，明明很优秀你却还是不同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
“那个你一直钟意的Lin，也因为她是林安所以放弃了招揽？”
“嗯。”
程勋的三个问题，三个设想都在鹤臣这里得到了肯定，要不是这个座椅有扶手有椅背，恐怕他早就滑到了地上。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惊讶。
抬头声音微颤：“那这次……”
“因为张婉跟徐延东调查了林安很久，所以在等候室那一次她们起了争执，张婉逼着林安发了病。”
“这一次跟以前好像都不太一样，她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怪不得。”程勋了然。
那一个月里鹤臣回CC的次数少得可怜。
而且都是回来拿点东西又匆匆忙忙的离开。
就像是上次他在门口看到的一样。
程勋皱着眉头，他还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完全不知道怎么消化这个消息。
“那怎么办？”
“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不是说这个。”
程勋撑着桌子看着鹤臣。
眼睛里面有些莫名的神色，“我知道你喜欢林安，但是……”但是也不能用俱乐部去冒险啊……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也没办法否认林安的努力。
“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队的成员了。”
这句话相当于是在告诉他，当初选择让林安进入CC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的确是因为她的实力。
“可……”
程勋双手捏成拳头。
也不是他有偏见，只是这样对俱乐部的影响太大了，他承担不了。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
鹤臣叹了口气，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肩膀有些颤抖：“可是你知道吗，那次张婉把她约到下面的咖啡店，威胁她，她说了什么……”
“什么？”
鹤臣看着程勋，一字一句道……
“她那时被我各种言语劝退，我希望她不要留在CC，甚至威胁她，可她一直都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次她被张婉约出去，被用之前的病历威胁离开CC，被威胁让她在CC当卧底，透露消息给KJ，可是她都没有同意。”
“就连张婉最后用我威胁她，她也只是怼回去，在我这样伤害她的情况下，她也没有要伤害我们CC的想法。”
“甚至之后，她主动要离开不愿意牵连我们。”
“我知道一开始她想进入CC是错的，可她也一直都想要弥补，为什么，程勋。”
“为什么不能给她个机会？”
为什么……
程勋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在座椅上。
不知道怎么回答鹤臣的问题。
道理他都懂，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受这件事。
CC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俱乐部，是全国各地千万粉丝的希望。
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出现任何问题。
“好好想想吧，我不愿意放弃安安，永远都不会。”鹤臣站起身，在路过程勋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勋也在鹤臣快要离开的时候扯住了他的衣袖。
沉默了一阵……
“这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也相信你。”
鹤臣没有接话，只是用另一只手搭在程勋的手上，重重的握住。
他知道，程勋一定能理解他心里的感受。
在林安这件事上，他也一定能够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