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
尚清泽用力揉了揉脸道“之后的事看造化吧!”
“唉...”
“滚...”
尚清泽给金玄一脚,骂道“年纪轻轻的,你要死啊...”
“我好歹也是校长...”
尚清泽看着越来越多的骷髅,一想起自己侄子也在其中,万一有个什么事,大哥一家子就完了。
山顶平山上,一根黑色长方柱,黄马褂老者提剑围柱子转来转去,嘴中振振有词,他念叨一阵、柱子地面顶端出现四个“禁”字,浑然天成、古色古韵。
这跟柱子便是尚清泽教尺变化而成,老头做完法,看了一眼不远处躺着的尚天赐,他盘腿而坐,看了一眼东边方位,手中剑松开,清光剑“嗖”一声,带着一道清辉消失在东方。
老头长出几口气,望着眼前这么肥肥胖胖、红红肿肿、只能分辨是个人的棒子,很无奈啊...
休息一阵,来到尚天赐身边,发现这娃还有呼吸,抓起他双臂,老人猛喝一声,将他甩上背,本以为很重、没想到用力过度,差点摔倒他,一丝苦笑念叨“唉!你让老汉长见识了...”
老头背着尚天赐想山下走去,走过的地方石板自动消失。
山下尚清泽,将一个个骷髅摆放的整整齐齐,待老头背尚天赐下来时,他一眼的震惊问道“三爷,这是个什么东西?”
“还不快帮忙。”
尚清泽帮忙接下他背上东西,才发现是个人,一脸的怪异,这反差也忒大了吧,其他人都是骷髅,这个却是肥肿。
老头摸摸巨狮的头,狮影凭空消失,他一屁股坐倒地,摸了一把头顶汗水指着尚天赐道“这娃有些怪。”
“何止是怪,简直是个妖怪。”
尚清泽也分不清这是谁家的娃,摆在骷髅一起,越看越觉得怪。
蹲在老头身边问道“三爷,都妥当了吧?”指了指山上。
老头、姓木,排行老三,镇上人都尊称他三爷,庙里神仙的人间体,木三沉重道“妥了,不过三年之内还是不要让人上山的好。”
“三年以后就能上去?”尚清泽惊讶道。
“嗯,妖王走了。”
木三接着道“我说你们不能死教书,也该让孩子们知道知道有些禁忌的存在。”
“这不是给孩子们增添心里压力嘛,再说了很多人都会是普通人。”
木三道“你少说我听不懂的,世人哪个不普通?”
尚清泽被问的无话可说,想想也是...点头道“好吧,这事只能上报了。”
木三起身、一双屁股蛋子把雪地捂得冒白气,伸手道“拿来。”
“什么啊?”
“衣服,你总不能让我一老人家冷死在半路吧?”
尚清泽脱掉外衣,披他身上笑道“三爷啊,现在的天气不是太冷。”
木三瞪眼、懒得说话,指着地上骷髅们道“得送去城里吧?”
“嗯。”
“那来我家找我,我也想去城里转转。”
尚清泽无语看他走开的背影,嘴角一丝笑,环望四野、朝有树的地方走去。
阳光的照射,几丝冷风飘绕,不多时一堆大火生起,尚清泽将学生们摆成一个扇形...待天落时,十来辆车快速赶来,尚小兰也在车上。
这么多骷髅人,面容已经有些分不清,除了一个胖子之外,尚小兰找了半天也分辨不出尚天赐是哪一个。
一阵忙乎...还有三十多人载不下了,尚清泽负责守夜,车辆直赶城里,家长随行、一支庞大队伍。
一路走走停停,看到城门口已经过去五日,由于事件,城主、蒋福生亲自操办,守卫队开道、车辆快速奔向医院,医师、护员一阵忙乎。
第六日、清晨,青年女院长、胡蓉蓉,快步来到城主府,见了蒋福生一脸遗憾道“大人,只有十三人可活。”
蒋福生听到这个消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沉默许久道“好吧...死者火化,去吧...去吧。”
胡蓉蓉走后,蒋福生叫人备车,出了城、来到十三里外的“祭庄”,祭庄占地十里面积,每个城市都有一个祭庄,祭庄却只住一户、一人。
古老的建筑,阴森的庄口,青石板路,道路两旁雕花墙,透过雕花可以看到院内情形、一排排、泥人、泥马、泥兵器。
蒋福生最不愿意来的就是这里,最不愿意见到也是这里人,马蹄声“哒哒”、车轱辘“咯咯”,赶车夫是他手下第一高手、蓝五颜。
青石路长九里八,对面一堵墙,墙上画着一只三足、三眼青蛙、神威非凡,画中透着一股子纯正且逼人的气息,宛如天威。
蓝五颜喝停马,跳下车揭开车帘道“到了。”
蒋福生下车,俩人理了理衣衫,面对三眼青蛙躬身三拜,起身后、蓝五颜问道“左门、还是右门?”
两边门并无出奇,一模一样,蒋福生指了一下身边道“左门吧...”
二人推门而入,踩着散石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七八岁的小娃娃从泥人空隙中钻出来,好奇道“你们找谁?”
突然出现,吓了二人一跳,蒋福生道“先生在吗?”
小娃娃挠挠头道“你是城主吗?”
“是我。”
“那你跟我来。”
小娃娃转身对眼前泥人道“让开。”
眼前泥人迈着僵硬的步伐让开一条道,小娃娃笑道“真听话。”乐呵呵领着二人向前走去。
来到一小屋前,娃娃对门拜礼道“师父,城主来了。”
“嗯。”
门前出现一中年人,穿着有些古老,身后跟着一只巨大青蛙,此蛙与那画像一模一样,却没有那逼人的气势。
这位便是“天歌城”祭监斩,这是一种职业,掌管一切普通看不见的存在,若这些存在为善者、祭,不安分者、监,恶者、斩,他身后三眼青蛙、便是此城护灵。
此人名叫盘太,与蒋福生职位一样,一神秘、一平常,两者相辅相成,共同管理天歌城。
蒋福生二人拜礼道“先生。”
“无需大礼,我已知你来意,此事不必扩散,免得人心恐慌,让那个孩子来见我。”
蒋福生不解道“哪个孩子?”
盘太道“尚天赐。”摸摸身边小娃的脑袋笑道“送客。”
小娃娃道“城主请。”
蓝五颜赶车,出了祭庄蒋福生道“去医院。”
来到医院已是半夜,蒋福生来到病房,守夜护员是个十六七的姑娘,行礼道“大人。”
“嗯,哪个是尚天赐?”
护员道“暂时还不知。”
“院长了?”
“可能在办公室。”
蒋福生走出病房,对蓝五颜道“不必跟着我,你回家吧。”
第七日、天未亮,尚小兰从小旅馆走出来,模样憔悴了很多,用力搓搓脸蛋,跑步来到医院。
来到病房门口,她愣神了,心中一阵迷乱、恐慌,对这扇门有点害怕,度日如年的时光,感觉特漫长,不知道尚天赐是死是活,尚小兰不知该如何定位与他之间的关系。
师生吗?这样倒好、失去学生的老师不止她一人,却不纯!
弟弟吗?回去后跟大伯如何交代,那俩老人就没法活了,好像也不纯!
男友吗?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啊,也许是闹着玩的吧,好吧...也许就是闹着玩的,却为何心痛!
不管哪一种、都是不舍,揪扯着自己的心,无法言语的苦,折磨的尚小兰感觉自己病了,无药可医的病,像是一种绝症,起初心怀的希望在院长说只活十三人时,她绝望了,多么渺小的几率,她把希望寄托给日子,一天天过去、让她感觉希望在崩溃...
“当当当”伸手敲敲门
病房内一个女孩道“谁啊?”
“是我。”
开门的是个个头有点矮的小女生,微笑“兰妹啊,快进来吧。”
尚小兰有点不敢进去,问道“还处在昏迷中吗?”
“嗯,进来吧...”
尚小兰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见那个身材红肿的胖球,脸上露出笑容“有起色了啊。”
护员道“嗯,都恢复的不错。”
尚小兰挨个看,肉球变瘦了、骷髅有点人的肤色了,坐在凳子上一脸颓废道“贵哥,有没有转醒的迹象啊?”
贵哥,听起来应该是叫男的,却是这小个头护员丫头的名字、西门大贵,起初听到这个名字、尚小兰一阵无语,通过了解,她还有个姐姐叫西门大富,好奇之下问了她父亲姓名、西门里,雷得尚小兰一愣一愣的,用西门大贵的话说“西门里有大富贵。”
西门大贵道“应该就这两天吧。”
“贵哥,你能说准确点不?”
“贵哥也不是神呐!”西门大贵无奈道。
俩人头一栽、耷拉在肩头,突然一个弱弱的声音道“水、水...”
细若蚊音,两颗耷拉的脑袋好像被炮弹炸了一下似的,四眼奔奔、目光飞快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许久不见声气,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世间最过可怕的、便是刚有希望变成个泡影,她俩感觉病房里一股阴风游荡...只不过人心凉了而已。
尚小兰弱弱道“不会是幻觉吧?”
“从医学角度来说,神经有些错乱。”
尚小兰瞪眼道“那得有多乱呢?”
西门大贵比划一个手势,还没张口了,她俩又听见“水、水...”,她急忙转身指向床上那个红肿,一眼的精神道“错不了了、就是他。”
尚小兰这次也确定并不是幻觉,而是有人苏醒了,快步来到床边道“是你在要水吗?”
西门大贵有些无语道“兰妹、别这么虎嘛,你看着他,我去找些温水来。”
尚小兰眼儿巴巴的瞅着这么一宝贝儿,许久之后又是一声“水”,她笑了、笑的身子感觉有些累,绷紧多天的神经,这下有些绷不住了,眼角的晶莹便是喜悦的泪。
西门大贵端来温开水,对尚小兰道“把他嘴巴掰开。”
“这么怎么掰啊?”
“用力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