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另一手捋着不多的胡须，眯起眼睛、微微摇头道“不然，小伙子你知道我为何抓你？”
“我上哪儿知道？”
“这便是个缘字。”
“怎解？”
灾问的一本正经、不解其中意，老头解释的一本正经，以为他真的不懂“你可知将这缘字分开来怎么读？”
“缘字还能分开来？”
老头微微摇头道“不然，缘字有胶丝与彖成一字，胶丝如路，彖字似人生，彑字在上头、豕在下，你可知道...”
老头话还没说话，灾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打断道“老人家说的这个缘字，是不是猪走在路上？”
老头一脸的震惊的望着他，问道“你是怎么理解的？”
灾道“彑字、是猪头，豕字还是猪，老人家说胶丝如路，岂不就是猪走在路上？”
老头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翘着胡子道“你不知道话有三说吗？”
“嗯，巧者为妙。”
老头道“对啊，那你怎么会认为猪走在路上呢？”
“刚才不是你说的吗？”
老头若有所思，摇摇头、点点头道“你说的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灾道“可不是嘛，老人家对这缘可有另一种解释。”
老头摇摇迷糊的脑袋，灾微笑看他，老头猛然睁眼“你可知道咱俩为何在此处相遇？”
灾道“这我知道，因为猪都不识路。”
老头无奈的眼神看这近在咫尺的眼神，有种想逃的冲动，问道“你盯着我看干嘛？”
“我看着你啊。”灾心耳中出现木鱼声，心中浮现那个与他互相看了四年的面容，笑意更浓了“老人家你还没说为什么会抓着我。”
老头就跟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沉默许久道“这么跟你说吧，我抓住你是因为我想抓着你。”
“嗯，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抓着我？”
“非要说一个理由吗？”
灾点头“名不正则言不顺。”
老头对他一笑道“理由都是加上去的，你确定想听？”
“嗯，你说我会听。”
“可我说不过你。”
灾道“是你把话说死了。”
“这么说是我的不对？”
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想知道江湖到底指什么？”
老人苦笑道“江湖就是你我，经验老道的人算是一条江，心思单纯的人比作湖，只是我没想你出家的迟、得道的早。”
灾点点头“那我可以砸你了。”
老人头顶出现一座大石“砰”砸在老人头顶，将他打得入地三寸，鲜红的血迹顺着他额头留下来，老人道“可我还有一双手。”另一手若灵猿探崖，死死扣住灾另一只手腕。
灾道“我想知道为什么这样对我？”
老人表情痛苦道“是我太不要脸。”
灾面相亦是痛苦道“我不想伤人。”，脚步一跨，分开老头的双腿，双臂合抱老人，抱起来就跑。
一柄大锤从天而降，砸在他身后，灾抱着头顶大石的老人会有回头大声道“我只不过路过这里，不想与人为敌。”
大锤旁虎头少年脑袋一滚，握起锤冰扛在肩头道“路过这里就得死。”
“我躲还不行吗？”
少年大步流星，如那狩猎的豹子、直线切近与灾齐头并进，笑道“脚步不行。”，下一刻便出现在灾前方。
灾停下脚步问道“非要这样吗？”
少年道“那还要怎样？”
“我觉得咱们可以讲讲道理。”
“我这人最不愿意的就是废话。”扛锤少年怒喝一声，脚下大盘步、好似踩着两盘石磨。
灾抱着老头转身就跑，身旁锤风刮得他后背有些疼，灾道“砸他。”
老头头顶大石飞起，狠狠砸在大锤上，“砰嚓”大锤在石下旋转几下轻轻落在地上，就如人轻轻放在地上一样...碎心石道“怎么办？”
“不许伤人。”
灾问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老头没有说话，脸色却是更加羞愧，面对大石的少年怒道“你可以去死了...”
老头微笑道“我可以去死了。”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发出纯洁的光，脑袋就如断了旗杆、猛地朝后折去。
一头撞向他的灾、与老头面对面道“我还是不明白。”
老头嘴中喷出鲜血，惨笑道“这便是世道。”接下来老头就如被麻袋一般被甩飞。
灾望着眼前接住老头的掏鼻孔的乞丐道“他应该没死。”
乞丐弹了弹鼻屎，“嗯，一时半会死不了，多谢你的留情，你为什么还是不懂？”
灾有些伤感道“我真不太懂。”
乞丐放下老头，笑道“看来咱们都错了，可这世间又有谁是对的呢？”
老头连颗几口鲜血，笑道“如果能，我情愿死在他手上，这样...”他话没说完，乞丐打了一噤声手势道“不可以。”
乞丐起身走向灾，问道“接我三拳可好？”
灾摇头“不好，但我可以躲。”
“你躲不掉。”
“为什么？”
乞丐掏掏鼻孔道“没有为什么，就算你妖，我们也有法子。”
灾看了一眼身后碎心石，认真回答“我不是妖。”
歪着脑袋的乞丐问道“初入江湖？”
“如果走路便是江湖的话，这里我是第一次来。”
“师承何处？”
灾脑海中出现那个独臂的白衣身影，泪眼朦胧道“我没有师父。”
乞丐叹息一声，笑道“留下你的剑匣、我就当从没见过你。”
灾摇摇头，问道“真就躲不过吗？”
“嗯，躲不过，这世间没有道理可讲。”
灾脚步一踏，一掌向下伏龙钟、右臂高升掌天阙，请手式道“那我明白了。”
乞丐笑道“你这可真不像打人的拳。”
“因为我还是不明白。”
灾身子一倾，后脚猛扑、双臂挥下，身前激起雪浪，势若奔雷、形似电，瞬时烁闪间身形幻魅“砰”，他双脚向后滑、双脚跳出雪面，似羚羊弹跳般朝后几跳，身子猛冲前方，张开的双臂似鲲鹏一展。
空中乞丐甩甩麻木的手臂，大喝一声“好，却还不够。”
在地上急追他的灾一言不发，心底莫名的怒着一团火，眼前乞丐就似他心中摩柯，每每挨打的时候、灾都想打得过的他，却是每每都是挨打，手跃龙臂开两门，脚踏飞象驰纵横。
乞丐双脚落地，止不住退势，望着劲冲而来的少年，已是躲不及、强扭身形朝一边躲去，“啊...”、“啊...”两声吼叫截然不同。
怒吼的灾左脚尖如刚锥钉在地上，身子前倾、右膝盖顶住下巴，左掌向外护住额头，右拳猛龙出洞朝天阙，左边三丈外，乞丐轻咳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嘴角血迹问道“这是什么拳法？”
灾放下拳脚，问道“还打吗？”
另一边虎头少年脑袋一滚，身子猛冲想要取走石下兵器，碎心石冷冷道“你最好别动。”
虎头少年呲牙道“他说了不许伤人。”
“可我真会砸死你。”
虎头少年脑袋又是一滚“那咱们看戏。”
乞丐站直身子，掏掏鼻孔全是血迹，长出一口气，脚下加速度，顶一道罡风“说好的三拳，就算打不了你，我也能挨打住。”
灾身形一摆，双脚不动，后背向他，闭眼道“不接你三拳你会死的。”
冲在他五步以外的乞丐愣了，脚步向前滑行了两步，站在三步处问道“这是施设吗？”
“你心中可有怒气？”
乞丐挠挠头“为何这样问？”
灾转身道“因为我挨打的时候很生气，你不生气吗？”
乞丐被这清明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就像牙花疼一样，嘴巴七歪八歪“我要打你，你打我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那我接你三拳，你可能会死。”
乞丐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道“我不打了行吗？”
“嗯。”
灾看了一眼碎心石，招手道“咱们走。”碎心石飞来、越变越小落在他肩头“这些都不是好人。”
灾没有说话，虎头少年扛着大锤来到乞丐身旁，感觉十分别扭“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乞丐艰难的抬起手“扶我起来，我只知道他是个人，其他搞不懂。”
两人来到老头身边，乞丐问道“死了没？”
“还死不了，你觉得老大他们能行吗？”
乞丐看了一眼那个背影，惨笑道“奇怪的人，我觉得老大会爱上他。”
虎头少年道“老大有不爱的人吗？”
乞丐、老头挂在少年身上，虎头一滚“砰、砰”撞在两颗脑袋上，骂道“他娘的，勒死我了，你们说咱们用个计谋怎样？”
“要他入伙吗？”乞丐问道。
老头虚弱道“我看着悬，这娃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懂世故。”
“啪”
乞丐甩他一巴掌道“你真能恶心人。”
老头一笑“我也没说自己很懂。”
虎头少年问道“你们说咱老大到底爱的是谁？”
俩人一口同声“反正不是你。”
“会是你们吗？”
“啪”
乞丐给头顶一巴掌“你真能恶心人，要不是我打不过那死婆娘、早就干翻了。”
“啪”
老头给乞丐一巴掌“你先打得过徐倩倩再说。”
“砰、砰”
虎头少年滚脑袋怒道“不就是个骑白鹿的吗？老子将来骑老虎。”
俩人扶额骂道“你骑母猪都费劲。”
灾自言自语道“有些饿了。”
碎心石道“饿有用吗？”
灾望着前方来人道“应该吧。”
“就算有人也不一定有吃的。”
“会有的。”
灾加紧脚步，来到白雪袄袍、挎剑女子身前，抱拳道“请问姑娘，有吃的吗？”他抬头看见那张面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像是很久不见的那个人，久到他都忘记了时间。
女人摸摸下巴，自语道“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眼前男人就跟喝醉酒一样，女子捏着下巴在他身旁转了一圈，回到他面前，在这少年眼前摆摆手，发现这人就像没看见她一样，继续自言自语道“英俊相貌仙侠骨，愁眉清眸善思人。”女子弹了一下额头碧玉，揉了揉眉心嘀咕道“我或许真能爱上他，可他到底是谁啊...”
牵着毛驴的走来，好奇道“老大，你用邪法了？”
伸手弄了弄头顶书生帽，盯着俩人看来看去，一个如醉汉的少年，看起来蛮英俊，老大只知道摸下巴，抖了抖侠客袖子、手掌展开，两柄袖剑出现手中，剑尖旋转、双袖剑朝少年胸口刺去...
剑尖已经刺破衣服，刺破了皮肤流出了血迹，书生帽子嘴角也流出了血，他一脸难以置信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