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1 / 1)

薛雁南那边的动向,戚若瑶一清二楚,因为祁文帝会派他去抓人,也算是她的手笔,是她让秦贵仪撺掇的。

听到华说薛雁南已领兵启程,戚若瑶有得逞之意。

她要的就是薛雁南无法再护着柳织织,且与其站在对立面,她不信薛雁南会和唐离一样,反抗祁文帝。

他老实去抓人,让她舒服得多。

正是她琢磨着什么时,华又道:“姑娘,秦贵仪已有不满?”

戚若瑶闻言诧异:“不满什么?”

华应道:“锦说,秦贵仪觉得她入宫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姑娘的私心,使这一桩桩的小计谋,并不明智。”

戚若瑶不悦:“她在教我做事?”

华未语。

戚若瑶冷哼了声,说道:“她是不是忘了,让她入宫的人是谁?如今有了这番地位,倒真当自己是主?”

素缘出声:“姑娘莫气,就让她先得意,报仇为重。”

戚若瑶也没非得计较,秦贵仪的这些想法,倒也算给了她一番提醒。

关键时候,确实大意不得。

她还有其他事要做,便吩咐素缘:“给我准备行囊。”

素缘不解:“姑娘是打算?”

“跟上薛雁南。”

素缘不知道戚若瑶为何如此做,只赶紧去给其收拾包袱,怕薛雁南已离远,戚若瑶就无法追上对方。

戚若瑶带着行囊离开太子府,快马加鞭地出城。

都城的南郊,仍身着劲装的薛雁南领着他那所向披靡的瞿禹军正往南赶,密集的马蹄踩起尘土飞扬。

浩浩汤汤的精兵,颇为壮观。

戚若瑶废了好大功夫,总算看到前头的军队,便降低马速,狠狠地喘了口气,随即穿过尘土,与薛雁南并行。

薛雁南侧眸看到她,神色微冷。

戚若瑶不喜他看自己的目光,没有半点本该有的温情,甚至怀着戒备,让她心里堵得难受。

她调节好情绪,冷静道:“我跟你一块去,免得你和唐离一样,为区区一个柳织织,害了自己。”

其实,她就是为了防止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薛雁南没理她,继续赶路。

戚若瑶压下不甘,厚着脸皮追随他左右。

薛雁南此次前往的目的地,是他所知道的,唐离和柳织织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然而他还没有赶到,又得知他们的踪迹改变。

他领着兵,不得不跟着改变方向。

日月交替如梭,转瞬又是许多个日夜后,大昊东面的一条看起来不会有什么人路过的小道上,停着一辆颇为奢华的马车。马车很大,车身的宽度几乎是小道容不下的。

在马车的方圆百米,皆点着无色无味,且难以发现的迷香。

每次有人尝试靠近马车,无不例外地纷纷倒下。

而马车的主人,正是唐离和柳织织。

在马车外玩的柳织织,每次听到动静,都会前去扒拉那些倒下之人身上的钱财或宝物,兴致勃勃地收入马车。

唐离不懂这事的乐趣,只由着她。

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他的身子基本上已无大碍,最多就是脸色还稍有些白,足见那毒确实伤了他的元气。

他正倚在树上,喝着酒,瞧着柳织织。

再次发现有人倒下,柳织织大步跑过去,宴七跟着她。

因着唐离不让她用手扒拉别人的身体,柳织织只能拿着一根棍子,在这个人身上扒扒,那个人身上拉拉。

每次找到钱财,都让宴七拿起。

他们虽是在逃亡,却也确实是游玩,马车睡得舒适,不缺吃不缺喝的,还真不比在国师府时过得差。

关键是,搜罗的钱财花不完。

转眼宴七就拿了一堆的钱财,不得不先去放入马车。

随着宴七的走开,柳织织看到地上有一人的身体下似压着什么,便抬头瞧向马车左侧树上的唐离。

发现唐离似在假寐,她蹲下欲掏这人身体下那东西。

唐离睁开眼,恰看到这一幕,他神色微沉,倏地跃起过去,眨眼落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拉起揽住。

柳织织撞入他怀中,与他四目相对。

唐离问她:“你要干什么?”

柳织织颇有些无奈,她侧头指了指地上那个人:“他身下好像压着东西,看起来似乎是金子。”

唐离侧头瞧去,一脚将那人踢翻了身。

柳织织微愣,发现是一枚金牌,立即推开唐离,蹲下去捡。

动不动被她毫无留恋地推开,唐离抿起薄唇。

他养身子的这些日子,她从未关心过他一句话,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也更是捡钱捡得不亦乐乎。

他哪里能察觉不到,对她来说,他死了更好。

他瞧着继续捡钱的她,神情阴郁。

宴七步回来时,明显感觉到气氛冷沉得厉害,尤其是在看到公子那张瘆人的俊脸时,不由打了个颤。

他吞了吞口水,站在公子身旁。

正是宴七不知如何是好时,唐离忽然寒凉地笑了:“没关系,反正我要的,本来就只是她的人。”

话罢,他上前抱起刚捡到一个钱袋的柳织织。

柳织织诧异:“你干什么?”

只一看他的神情,她就知道他莫名其妙又疯了。

这些日子,她能感觉到他明显越来越不对劲,比在国师府时更不对劲,无论是表现在占有欲,还是房事。

他似乎迟早有一日,会真把她吃了。

柳织织拧眉,想推他。

唐离没理她,只把她抱入马车,宴七叹了口气,自觉过去快速将车帘卡死,又赶紧尽量离远。

宴七瞧了瞧那些晕倒的人,习惯性地去捡钱财。

日头西斜时,童落由马车前落地。

她还未来得及听清马车里头的声音,宴七及时过来将她拉开。

宴七问道:“有何风向?”

童落能猜得到马车里是什么情况,她颇为淡然,显然已和宴七一样,习惯了公子的没节.制。

她道:“薛雁南领着瞿禹军到处找公子他们。”

宴七诧异:“何时的事?”

“已有些日子,但我才刚得知,薛雁南有意隐蔽风声。”童落稍思,又道,“我还不知道他们已到哪里。”

宴七抬手摸了摸下巴:“瞿禹军可不容小觑。”

童落沉默,也如此认为。

她转头看向马车。

宴七放下手,继续去搜罗地上那些人身上的钱财,说道:“最近的公子越来越不好惹,还是等他们办完事再说。”

童落问道:“你在干什么?”

宴七甩了甩手中刚拿到的银票:“少夫人吩咐的,不拿白不拿。”

“……”

童落稍顿,也去帮忙。

宴七嘀咕起来:“这哪里是逃亡,夫妻俩简直过得比在国师府时还要快活,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路上怀个小的。”

说不定已经怀了,万一又被公子折腾没了……

思及此,宴七怔住。

他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壮起胆让公子悠着些。

童落没说话。

两人等到近夜时,才等到穿戴整齐的唐离从马车出来,虽是吃了顿大肉,唐离的脸部线条仍旧冷沉。

他负手立在马车前,听着童落的禀报,未给表示。

他吩咐宴七:“买酒。”

宴七看了看公子那明显消瘦了些的模样,并不赞同公子日日这样有事没事地喝酒,可不敢多说。

他迟疑了一番,只能应下。

唐离只站了阵,吹了会冷风醒脑,便又回到马车。

马车里头极为宽敞,柳织织躺在舒适的座子上,盖着柔软的被子,睡得毫无障碍,睡颜安逸。

唐离坐在里头,定定地瞧着她。

他几乎一夜无眠。

凌晨,柳织织颇为舒适地睁开眼,发现马车内照例为她的早醒点着灯,她转过头,看到唐离正倚着车壁睡觉。

这些日子,他们都是如此睡的。

柳织织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便穿起自己的衣服,下来梳头洗漱。

把自己弄齐整,她坐下清点起捡来的钱财。

唐离不知不觉睁开眼,目光落在她那柔美纯净的侧脸上。

她未有察觉。

清点了一阵,柳织织啧啧摇头,光是这些日子捡到的钱,都是几辈子胡乱挥霍都花不完的。

这哪里是逃亡,是出来发财的。

点完了钱,她便开始好奇地查看其他物件,这些物件都是些看起来像宝物的东西,以及武器等等。

她拿起其中一个铃,发现没有声响,便查看起。

这铃有点重,看着颇为奇怪。

她翻了翻,瞧到上面似乎有个小机关,便摁下。

随着她的摁下,这铃终于可以晃响,她却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疼。

“啊!”

痛呼间,她把铃扔了出去。

唐离立即将她拉入怀中,将她好生查看:“怎么了?”

他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紧张与担忧。

柳织织的脸色有些白,足见刚才她的头是非常疼的,她抬手指向落在车板上的那个铃:“你晃晃它。”

唐离瞧向那铃,抿唇一时未动。

他稍有琢磨,才弯腰去捡那铃,却在他捡铃的那一瞬,伴着铃声的响起,柳织织又痛叫了起来:“啊!”

唐离僵住身子,没再动弹。

他看着捧住脑袋的柳织织,犹豫了下,便试着晃了晃铃。

“别动!”

柳织织忽然痛喝了声。

唐离眯起眼,毫无犹豫地直接将铃捏碎。

他重新搂紧她,问道:“那个铃的响声,能让你头疼?”

柳织织点头。

唐离抚着她的脑袋,直到见她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便问道:“那个铃是从什么样的人身上捡到的?”

柳织织想了下,道:“好像是个道士。”

唐离闻言,便有所思。

柳织织抬头问他:“我会不会真是妖?”

事到如今,若她是妖,她也不会觉得有多意外。

这个世界,她早已不能理解。

唐离以为她害怕自己是妖,便讽道:“就算是妖又如何?一个妖,却还不如我这个人要来得可怕。”

她就算是妖,那也比人纯净。

柳织织未语,垂头在想着些什么。

唐离忽然唤了声:“宴七。”

宴七本是在沉睡,却早已被柳织织的几番叫声吵醒,听到公子的呼唤,他立即问:“公子有何吩咐?”

唐离道:“把道士用的东西,都拿去毁掉。”

“是!”

宴七听力好,已将他们刚才的对话收入耳里。

他挠了挠脑袋,压下对柳织织可能真是妖之事的惊讶,进去把那些物件通通拿出,暂时抛在地上。

童落步过来,问他:“怎么了?”

宴七将事情大致与童落说了说,童落便跟他一道摧毁这些东西,他们的功力都极好,大部分材质都能毁。

无法毁的,被他们搁在一旁。

天色亮了大半时,唐离和柳织织由马车里出来。

唐离看到那几件宴七和童落无法毁的东西,便抬起双手运功,凛色间,那几件东西迅速飞向他。

在他的运转下,他忽地一使力,东西都瞬间碎裂落地。

柳织织看着这一幕,颇有些怔。

这货到底是不是人?

随着这些东西的如数摧毁,白潜玉由唐离身旁落地。

白潜玉忽视童落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向那一地乱七八糟的碎片,问道:“这都是毁了什么东西?”

没人回答他。

唐离负起手,冷然道:“你倒是愿意出现。”

白潜玉道:“我这不是要查玄破剑法的事,和那白衣男子的事?这两件事都极为棘手,至今都没什么收获。”

白衣男子?

柳织织想了下,知道唐离要查许遥风。

唐离看向柳织织。

白潜玉来回瞧了瞧唐离和柳织织,凉凉一笑:“不过一个谣言,最后却把你们搞得这般狼狈?”

话虽如此说,他还真没有看出半点狼狈。

这一桩桩事,明显是被下套。

唐离吩咐白潜玉:“去好生查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白潜玉应下:“我知道。”

其实不用唐离说,这么大的事,白潜玉早已经在查,他特地过来一趟,不过就是为了解些情况。

柳织织忽然问唐离:“若真是戚若瑶呢?”

唐离看着她:“是她又如何?”

柳织织去到一旁懒懒地倚着树,打量着唐离的神情,稍默后,说道:“若是她,你舍得动吗?”

唐离扬眉:“为何不舍得动?”

柳织织想想觉得不对劲,但还是道:“你不是喜欢她?”

唐离记得,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无论她是抱着什么原因问这个问题,都足够他心情舒畅些。

她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

他过去揽住她,低头看着她的眼:“你吃醋了?”

柳织织道:“你知道我没感觉。”

她就是八卦下。

事实上,就连动不动戚若瑶,她也无所谓。

她没有报复的心思。

她的一句没感觉,再次冲凉了唐离的心,他抬手抚上她的眼角:“我的心很小,此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矢志不渝,死而无憾。

柳织织稍思,又问:“难不成,你没喜欢过她?”

唐离讽道:“她值得我喜欢?”

单是如此一提,他都觉得膈应得慌。

甚至恶心。

柳织织想着原书上的内容,觉得他明明应该是喜欢的,便问:“那你为何那般关注她?还两番救她?”

唐离道:“我没关注她,只是稍稍查了查她,因为她长得像苧南前知府戚冲翰,戚冲翰救过我,算是我的友人。”

柳织织闻言,觉得诧异。

这就是原文中,他初见戚若瑶时,多看了看对方的原因?

唐离继续道:“之所以救她,自然是因为戚冲翰,但第二次更多的原因,是为了与薛雁南换玄破剑法。”

当初他算计那一番,既是为取她的心,也是为玄破剑法。

思及此,他呼吸窒住。

玄破剑法?

柳织织知道这个,那是薛家代代相传的武功秘籍。

据说比薛家人的命重要。

她思起当初薛雁南给她的那一箭,原来不是因为失去戚若瑶,而是因为觉得失去玄破剑法是赖她?

呃,好像确实赖女配。

唐离看了柳织织一会:“你还有什么想知道?”

“没有。”

柳织织推开他。

这时白潜玉咳了咳,道:“既然少夫人没什么想知道的,公子是不是该与我好生谈谈?我还得去调查情况。”

唐离再看了看走开的柳织织,吐出一个字:“问。”

没事做的柳织织,缓缓离远。

过去一夜,方圆明显添了更多晕倒的人,已人堆人,迷药的作用很大,据说能让这些人晕三日。

柳织织拿了根棍子,继续搜罗钱财。

直到看见一名穿着道士服的人,柳织织顿住。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剑上。

说起来,她从来没抗拒过当妖,毕竟若她真是妖,那该做的事情,不是习武,而是了解法术。

在这个似乎只有凡人的世界,妖会很厉害吧?

她看向唐离,见其正在与白潜玉谈着什么,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这头,便拿起那把剑好生瞧了瞧。

剑的材质有些奇怪,像没开刃。

看着也挺旧。

她迟疑一番,用那剑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个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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