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们配合警方录完口供就可以离开了，这房子也别继续租了，让房东退钱吧，回画廊住。”
见胡一微微颤抖，秦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
“你说，咱们是不是和死人相邻了一天啊？”胡一抬眸看向秦，颤声问道。
“咳！只是相邻，又不是共处一室。”秦轻抚着她的头，安慰道。
“他们死了多久？”胡一又问道。
“唔至少超过12小时了。”秦推测道。
尽管那具小女孩的尸体比较破败，但从尸斑与尸体的僵硬程度可以看出，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是12到24小时内。
“1212小时？意思是，我搬进来后，他们才被杀害的？”
听闻此话，胡一颤抖更甚。
言下之意，他们不仅与死人相邻，更与凶手相邻！
“嗯，别怕！都过去了，等录完口供我们就回家。”
秦急忙将胡一揽在怀里，再次安抚。
“你说死者里面有个小女孩？凶手为什么那么残忍，连小孩都不放过？”胡一靠在秦怀里，难过地问道。
“心理变态！”秦冷冷道。
“心理变态？”
“二位，请跟我来吧。”
一名刑警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好！”
秦点点头，牵着胡一，走进了那名刑警的办公室。
“你们和死者认识吗？”刑警问道。
“不认识，我们才搬进去一天。”秦摇头道。
“死者死者是谁？”胡一忽然问道。
“年长的那名女性死者叫杨雪，今年39岁，开了一家出版社，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年轻的那名死者”
“等等！”
胡一忽然打断。
“怎么了？”刑警疑惑道。
“你说出版社，杨雪？是不是雪花出版社？”胡一急忙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认识死者吗？”刑警疑惑更甚。
“我才跟雪花出版社签了一本漫画的出版权，他们的老板就叫杨雪。”胡一凝眉道。
“你看，是她吗？”
刑警随即抽出了一张杨雪生前的照片，递给胡一看。
“我没见过他们老板，是他们的编辑在跟我接洽，但是我知道，他们的老板就叫杨雪。”胡一如实道。
“这样啊那关于雪花出版社，你还知道多少事情？”刑警又问道。
“唔”
胡一凝眉想了想，说道：“雪花出版社是由杨雪和他前夫程文一起创立的，早先只做漫画和绘本的出版出售，后来，两人离婚了，程文便退股了，而杨雪跟她的男朋友，也可能是第二任丈夫张晓华继续经营雪花出版社，从此，雪花出版社便扩展了业务，在保持原有业务的基础下，扩展了小说、散文等书籍的出版销售业务。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经营得并不太好，加上现在出版号很难拿到，所以，雪花出版社基本是在吃老本。”胡一说道。
“那你知道杨雪和程文离婚的原因吗？”
“知道一些，但也是从八卦途径了解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说看，不管是八卦还是真实信息，多多少少应该对我们破案有些帮助，请你回想一下。”刑警鼓励道。
“好
！”
胡一点点头，说道：“据说是杨雪劈腿了张晓华，还让程文净身出户，这件事在我们漫画圈早就传开了，都说杨雪做得太过分，而程文对她也太过包容。为此，大家还给杨雪取了个外号，叫‘过夜绿茶’。”
“过夜绿茶？”
听到这个新鲜又奇怪的词，刑警和秦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绿茶婊你们知道吧？”胡一看向二人，问道。
“额知道一些。”刑警点了点头。
“过夜绿茶就是绿茶婊的升级版，人前小白兔，人后大灰狼，又当又立，分外可憎。”
“又当又立？”刑警和秦再次懵逼。
“就是就是又当婊丨子，又立牌坊。”胡一搓了搓手，讪讪道。
“呵呵！到是个新词。那看来，杨雪这人的口碑不咋样吧？”刑警笑道。
“嗯，至少在我们漫画圈口碑很差，所以，很多签约老作者在合同到期后，就转投程文那边了。”胡一点头道。
“程文也开了家出版社？”刑警随即问道。
“没有！据说，两人在离婚时，程文不仅净身出户，还和杨雪签了个什么协议，就是不再从事出版行业了。所以，程文就建了个动漫网站，连载国内外授权的漫画，通过会员制和订阅制来赚取收益。”
“网站叫啥名儿？现在经营得如何？”
刑警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向胡一。
“叫风筝漫画，你用度娘搜嘛，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三年前才建起来的，靠着程文在业界的口碑，经营得还算不错。”
“那和雪花出版社相比呢？”刑警一边敲键盘，一边问道。
“不同的行业，不好比，但从收入讲的话，应该不相上下，甚至，可能还要好一些，因为现在出版社不好做了，都在找漫画网站一起合作。”
“那杨雪再找过程文合作吗？”刑警好奇道。
“找过。风筝漫画才建站的时候，两家确实合作过，但后来因为程文有了女朋友，女朋友似乎很介意二人继续来往，程文为了安抚女朋友，就没再和杨雪合作了。不过，据说杨雪还是在时不时地找程文，希望两家继续合作。”
“那你觉得，程文有杀杨雪的可能吗？”刑警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程文老师人很好的，而且对杨雪也一直很包容，要不是已经再婚了，需要和杨雪划清界限，可能还是会和杨雪继续合作。”
“程文再婚了？”
“嗯，就是和之前的那个女朋友。”
“既然杨雪口碑不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签约呢？”刑警疑惑道。
“她的口碑和她的出版社没有关系啊，再说，找我签约的是他们的编辑，又不是她。那位编辑人不错，给的价格也不低，我就同意了。”胡一解释道。
“嗯，那你对张晓华了解吗？”刑警点点头，又问道。
“就一吃软饭的呗！”胡一耸了耸肩，说道。
“额可以具体点吗？”
“张晓华原本是程文的小粉丝，程文也画漫画，而且画得很好。张晓华便借着小粉丝的身份，接近了程文和杨雪。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程文给绿了。他没啥本事，但野心却很大，让雪花出版社扩展业务类型好像就是他提出来的。”
“粉丝把自己的偶像给绿了？”
刑警总结得很精辟。
“算是吧，谁知道他当
初接近他们的目的是啥？”
胡一撇撇嘴，不置可否。
“除了这些，还有吗？”
“唔基本没了，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八卦，可以在度娘上搜‘雪花过夜绿茶’。”胡一建议道。
“好的，谢谢你，如果还想到什么，就打我电话。”
刑警将一张名片递给了胡一。
“好的！”
胡一点点头，接过了名片。
刑警再次道谢后，便起身将二人送出了办公室。
“什么时候出版漫画了？我怎么不知道？嗯？”
离开刑警办公室后，秦拉住胡一，一脸审视地盯着她，盯得她一阵菊紧，冷汗也蹭蹭蹭地从背心冒了出来。
“那啥也就前几天的事情而已。”
胡一搓了搓手，悄悄与秦拉开距离。
“前几天？我记得前几天你一直待在画廊里的吧？”
秦上前一步，双手环胸，看向胡一的眼眸越发深邃，好似深渊之下，暗涌渐起。
“我们在网上谈的，然后就打印了合同寄出去。”胡一再退一步。
“什么漫画？”秦再靠近一步。
“就就那本。”胡一嗫喏道。
“哪本？”
秦挑眉，神情不明。
“两两朵菊花向阳开。”
语毕，便急忙垂下脑袋，不敢与秦对视。
“呵呵呵呵”
秦冷笑几声后，一伸手，捏住了胡一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胡一，你的胆量是越发渐长了，竟背着我把这本漫画给出版了。是谁给你的胆子，兔叽叽吗？”
“我我自己画的漫画，难道不可以出版吗？”
胡一不服，犟着脖子望着秦。
“漫画里的角色参考的谁？”
“你还有柯罗。”
“那你出版之前，征求过我俩的意见吗？”
“没没有。”
胡一又垂下了眸子，一脸心虚。
“呵！”
“可可合同都签了嘛，我不能违约啊！”胡一瘪嘴道。
“违约金我还是出得起的。”
“我不想违约！”
胡一再次抬眸，既委屈又倔强地望着秦，眸中已然蓄满了泪水。
“真想出版？”
秦见状，心下一软，口吻也变得柔和起来。
“嗯！我相当漫画家。”胡一用力点了点头。
“好吧”秦妥协了。
不就是一本耽丨美漫画里的男主角吗？他认了，至少他是攻，柯罗是受。
“真的吗？”
胡一睁大双眼，一脸兴奋。
“嗯！”
秦笑着点了点头，并替胡一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咦大爷！”胡一突然喊道。
“哈？”
秦一脸懵逼。
“阿糖暗恋的那位保安大爷。”胡一轻声说道，并朝旁边指了指。
“是他？”
秦扭头看去，才发现，那名保安大爷也跟着一名刑警来录口供了。
大爷朝胡一这边看了一眼，就跟着刑警走进了办公室。
不过，在大爷离开后，一股淡淡的郁金香花气却留了下来，在空气中盘旋稍许后，便随风而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