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底4月初,又迎来了一个花季,山上的花开了,路上的樱花也开了,真亚走在小区外的那条路上心情无比明媚。
看到一朵漂亮的樱花,拍下来,发给令一跟他分享,也是很美的一件事。
课程进展很满意,毕业设计也很顺利。每个星期要不是Q城,要不是S城,都会和令一见面。
这样的一种规律,竟然会让他们时常都有新鲜感,不再像新年刚回来时的那个星期那么抑郁。
4月初,真亚收集了很多樱花花瓣,在小店儿里,拍了一张花雨一样的照片。
背景就是飘飘洒洒的浅绿的淡粉的樱花瓣,而她站在飘洒的樱花瓣的前面,侧着头,微仰着脸,双手一高一低的向两侧伸开,纤长而微翘的手指好像去接飘落的花瓣,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大眼睛向上盯着最接近手指的一片下落的花瓣,那么专注地欣赏着这一片美丽。
唇角微微翘起,仿佛一份欣喜在荡漾。
依然轻透的空气刘海,但是长发已过肩,重新做过的有层次的微卷发,慵懒而微微地凌乱,让整个人成熟了起来,而刘海的存在却也让整个人仍留一份洋娃娃般的娇美。
白色蕾丝连衣短裙,褶皱花边的小立领,在颈前系了一个粉蓝色的小蝴蝶结,长袖斜裁收腰A摆,膝上20公分长度的裙长,露出她美好的小腿和膝盖,粉蓝的尖头踝部细带的很轻巧的高跟鞋和颈前的小蝴蝶结相互呼应,在一身纯白中点缀了柔美的蓝。
整个人那么舒展,那么梦幻。
令一一收到这张照片,就给真亚回了个信息:
“穿那么短,不会冷吗?”
手上却赶紧把照片设置成了手机桌面。
令一回想起一年前,初次见面时真亚的装扮,和现在的真亚,那可真是巨大的对比啊。
正想着,真亚的回复来了:
“这边还好啊,不算冷。”
办公室门外的Samantha看到了进门的真亚,正要说话,被真亚“嘘”一下给制止了。
敲了敲内间于令一的门,于令一正忙着给真亚回复,头也不抬地回答:
“进来。”
心里还想,这个Samantha又有什么事。
真亚关好了门,乖乖说了句:
“老板。”
于令一猛一抬头,给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人,穿着一件米色单排扣小方领后部单开叉的风衣,长度略长于里面的裙子,扣子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正是照片上那件白色蕾丝的连衣小短裙,单肩背着一只粉蓝色的比信封略大的轻巧的坤包。
不是真亚是谁。只是长发盘在脑后,耳边留下几绺碎发,更加成熟。
笑意盈盈地对令一说:
“在干什么坏事呢,吓成这个样子。”
令一把手里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来甩了一下西装的下摆,走到真亚身边把她堵在门上说:
“如果给美丽的女士回信息算干坏事的话,你猜接下来我要做的算什么。”
说着伏下身来,深深地一吻。
真亚等令一工作结束后,两人一起离开。
Samantha看着都呆了,这两人还真是搭啊。太好看了,走到哪里都是风景啊。
一起吃饭的时候,令一问真亚: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想我了给我的惊喜呢?”
真亚胳膊支在餐桌上笑着说:
“嗯,如果这样想能够让你获得被重视的快感,我可以帮你继续意淫。”
令一正正衣襟,坐好,一只胳膊抱在胸前,伸出另一只手来,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真亚顿了一下,继续说:
“你可以这样想,也许一年前的今天你偷偷地吻了我;也可以这样想,也许一年前的今天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一个晚上;还可以这样想,也许一年前的今天林真亚开始对于令一的心态有了微妙地变化。”
说完,笑了笑歪着头看令一,继续道:
“于是,我来看你了。”
令一呆了呆,握住真亚的手说:
“对不起,真亚,我……”
真亚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说:
“别惭愧,别惭愧。我都说了是意淫了。”
又说:
“其实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免你真忘了,将来自己真惭愧。你看我多好啊。”
于令一仔细回想了下时间,确实还早啊,但是如果真亚不提醒,可能自己就真的忘记了,所以仍对自己的粗心有所埋怨。
回到家里两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真亚犹犹豫豫地说:
“令一,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
令一这才知道真亚还是有所来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继续。
真亚就说:
“我又考完了2门,下周六最后一门了。”
“嗯,然后呢?”
“我明天有个面试。”
“哪里?”
“我们学校参与了法国一家中介机构的文化交流项目,甄选有能力又够资格的学生去法国做一个短期的学习兼实习,学校的导师推荐我去,明天是面试并提交作品,我……”
于令一:
“去多久?”
“6月份开始大约半年。”
“真亚,非去不可吗?”
“我想去……”
“我带你去法国,你考完试就带你去,好吗?”
“令一,那不一样。”
又央求说:
“让我去吧,好不好,哦?”
令一烦躁地说:
“我考虑考虑。”
说完起身去洗澡了。
两人一夜无语。
第二天真亚早起做好早餐,估计令一差不多该起床的时间,小心翼翼地趴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于令一。
令一醒来后睁开眼看到真亚歪着头在床边看着自己,乖乖的。
睡眼惺忪中,一时竟没有想起前一晚的对话,刮了下她的鼻子:
“小宝贝儿,看什么呢。”
真亚就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鼻嘴部说:
“大宝贝儿,同意了呗。”
令一这才反应过来,大早上的就使美人计,简直了,把我于令一当什么人了!
一把把手抽出来,扭头转身向里,不理真亚了。
真亚讨好地把早餐用个小餐桌直接端到床上来:
“大宝贝儿,吃饭饭了。”
令一坐起来,也不说话,接过真亚递过来的牛奶,还板着脸当大老爷。
一看餐桌,差点儿被牛奶呛住。
面包和煎蛋用模具扣出心形放在一个盘子里,旁边是用番茄酱挤出的两只内八字摆着的小脚丫,一个大脚趾还做出微卷状态,让人联想到这两只小脚丫的主人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儿被大人责怪后,背着手内八字站着,一只大脚趾还一个劲儿扣地的委屈样儿。
在两只内八字小脚丫的旁边还用番茄酱写着:
“我是委屈的2丫!”
2丫什么时候成了小脚丫了?!
于令一心想,少来这套,依然面无表情,用面包把所有的番茄酱通通吃光,省得两只小脚丫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哼!
洗漱过后,于令一穿上真亚递过来的外套,不理她,拿过真亚递过来的手袋,还是不理她,连看都不看她,怕一看她心又软下来。
收拾停当往外走,连再见都没有,令一听见真亚在后面喊:
“你如果真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但是我今天先去把作品交了哈。”
“砰”传来于令一的关门声。
最后真亚穿了一件比较严肃的深蓝色的长款西装紧身牛仔裤还是去面试了,反正都说过了嘛。
令一一整天没理真亚,真亚也不敢打搅他。
晚上下班回家,于令一还想继续做他的扑克脸先生呢。
但是进了门都没见着真亚,要在往日,早就跑过来了,尤其是知道他生气的情况下,会灰溜溜地在他进门2秒钟内乖乖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可今天怪怪的。
令一先担心了起来,开始挨间房间找她。
越找越心焦的时候,看到最里面一间客房的门虚掩着,就推开了。
手扶在门把手上,往里一看,果然真亚在,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可当看到她只穿了一件围裙式的女仆制服跪坐在床上,黑色蕾丝半筒丝袜的修长的双腿,膝盖内拢双脚外伸着,双手撑在腿间,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时,令一的心又砰地窜了上来。
嘴里小小的“靠”了一声,咽了一大口唾液,这是自己想像过多少次的场景啊,央求过多少次真亚都不肯穿的,果然是太~特么嗲了,于是情不自禁的往里走了两步。
又觉得就这么缴械投降也太没出息了,说好的扑克脸呢?
就想扭头装作没看见,又忍不住再回头看一眼,结果看到真亚半跪了起来,嘴也委屈地撅了起来,两只胳膊也软软地举了起来,朝着他摇来摇去要抱抱!
真受不了了,居然□□!令一使劲地扯着衬衫的领口,却硬生生做了个转身欲走的样子,尊严!尊严!尊严!重要的事说三遍!
看他要走,真亚发出一串急切的“嗯~~~~~”的撒娇声。
结果于令一把门一甩,去特么的尊严吧,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转身一个鱼跃扑向了真亚。
事后,令一抱着怀中的真亚百感交集,拿她怎么办呢,心里的烦躁不但没有平复,反而还增加了。
真亚周日才回去的,整个周末都在跟令一央求,都没个结果。
临过安检跟令一说:
“考虑考虑嘛,下下个星期出名单,如果出了名单还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呗。”
结果下个星期还没结束呢,两个人就谈崩了。
真亚实在忍无可忍,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不同意,说于令一自私,只想自己,于令一说真亚言而无信,得寸进尺。
后来两人的微信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你言而无信!”
“你当微信不是信?微信哭瞎!”
于令一气得:
“你得寸进尺!”
“我们两个有那个功能的好像只有你!”
于令一无奈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
“我这星期有事不去你那儿了!”
“本来就没打算召见,你来了又怎样?!哼!”
冷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