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一上午，市检察院中层以上领导曾召开工作会议，会中集中收看了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在最高检电视电话会议上的讲话，讲话中强调各级检察机关要深刻认识国家监察体制改革是事关全局的重大政治体制改革，把思想认识统一到党和国家这一重大政治制度改革上来，完善职务犯罪检察工作机制，与监察机关、审判机关互相配合、互相制约，在依法惩治**犯罪中继续发挥重要职能作用。
最高检检察长指出：各级检察机关要充分履行检察职能，服务保障打好三大攻坚战。……
滕涤非一向以工作严谨认真着称，对党的干部犯罪既深恶痛疾，又爱莫能助。
眼下，景亚鸣的案件正在审理中。
叫什么名字？
多大年龄？
…………
什么教育程度？
婚姻状况？
什么时候出国的？因私因公？
多长时间？
…………
滕副检察长一落座，连续发问，威严的声音通过麦传到嫌疑犯景亚鸣的耳朵里。她根本无视于面前的这颗蠢货的头颅，不给对方思考的余地，又好像是暖身，声音不带任何色彩。
景亚鸣思路尚清晰，状态一般。
经过几天的面壁，而且，幸运的是，景亚鸣被关的屋子，在中午12点后，有3个多小时的阳光，这让他靠着阳光，盼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勇气。
接下来，滕副检察长开始问：
柳苏是什么人？
对方没有回答。
嫌犯请回答：柳苏是什么人？
柳苏是……是……是从前的同事。
哪个单位的同事？哪一年同事？
…………
……
在常规的问话中不时抛出猛料，让松懈的神经不时收紧。滕副检察长一旦投入工作，胃似乎也不疼了。
王春芳是谁？
她，她是集团办公室的主任。
景亚鸣看来不像别人说的，因为吸食毒品，精神萎迷。看来景亚鸣也想着了结这审问，又或者他不知道正在审讯他的滕副检察长是什么角色。
是的，在一般人看来滕副检察长外貌太过于普通了。圆脸，短发，发质硬，里面糁了些许硬直的白发，臃肿的穿着，嘴唇发黑，没有化妆，气色很差。景亚鸣的视力好得出奇。
审问官这种姿色，景亚鸣平时根本是看也不看一眼的，当然，这种难以对付的女人，景亚鸣不惹。
景亚鸣有片刻的走神。
你与王春芳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
就这么简单？
嗯，还有业务上的……
详细回忆。
…………
左青是谁？
她，她是餐饮店的女老板。
跟你什么关系？
我，跟我情人关系。
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她的餐饮店，在古镇的店是我买了送她的。
地点？
石桥古镇。
哪一年？
20**年。
你有没有股份？
没有。
那，城东大洗浴场，在左青名下，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是我的，她在经营。
洗浴场对面松的风别墅，是你的吗？
不是，是，是我送她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景亚鸣的精神越来越萎迷，但仍然以意志挺着，他希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审问，接下来是杀是剐，都是小事了。
…………
那晏嫣呢，也是你情人？
她，不是，是我家请的钟点工。
钟点工？
平时她帮我遛狗，但她有的目的。
她跟你说过她有什么目的？
她想要钱。
是。
她暗示要钱？
多次暗示…………
景亚鸣的头开始嗡嗡作响，提到晏嫣，他有一丝不安。
景亚鸣突然有些晕眩，彻骨的冷让他的血液似乎要凝固了。
滕副检察长与身边的刘检察官低头说了两句。
烟幕弹已放完，接下来，刘检察官会直击景亚鸣的问题核心，贪污的巨额财产及一百多套房产，及一个敏感的人脉圈。
景亚鸣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也许是他的幻听，他觉得那个女检察官直接说了他背后的关键人物，这些年通过凌陌的关系，这条线或明或暗，并没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