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31
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两身影“咻咻”在房屋间穿梭,不一会两人便跃进了衙门,躲过巡逻侍卫来到冰窖。
“楼主,我们干嘛非要晚上来,白天来不就好啦?”一人说道
“我们又不是仵作,也不是提刑司,白天来想被抓进大牢,笨死了早知道让踏雪跟着来。”此时开口说话的便是我们揽月楼楼主慕容雪,她打算再次验尸,看看尸体还想跟她说些什么。她仔细的翻查这每具尸体的每一个地方。
突然慕容雪问道一股淡淡的幽香,她靠近尸体才发现是从死者口中传来,而且还伴有液体流出,这流出来的液体也有同样的香味。慕容雪检查其他已经腐烂不堪的尸体,她发现不同的腐烂程度,香味浓度也不同,越是腐烂的香味越重。慕容雪将几位死者口中流出的液体装在不同小瓶子里,带回去好好研究。
回到揽月楼已是深夜,她正要回房时,看见随缘亭里站着一个人,她走过去发现是清风:“睡不着吗?”
自从知道这几起凶杀案可能是清羽所为时,他便寝食难安,毕竟清羽流落在外吃尽苦头,今日这样的栽赃嫁祸无非就是恨自己,若清羽真的伏法,自己是否又能过得去呢。一面是自己的弟弟,一面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楼主,他真的没有办法抉择,正当他想得入神时,一女声在身后响起,他转身便看见慕容雪。
“有心事吗?”清风转身的那一刻,慕容雪在他眼中看到了稍纵即逝的悲伤,或许让他抉择真的很残忍,一面是自己的弟弟,一面又是自己的主子。
“慕容楼主这么晚才回来。”清风收回思绪,又是那淡漠的人。他知道慕容雪去验尸了,也知道慕容雪插手此事是为了主子
慕容雪见清风答非所问,索性坐下来,她想现在的他怕是需要人开解,否则将会作出自己后悔的事,再说清风此时的心情慕容雪多多少少能够理解,“清风在为难吗?”此言一出清风愣了一下,他自问自己掩饰得已经很好,为何慕容雪能够看得出来。
“清风,你的心情我明白,我插手此事不仅仅是为了萧御珏,也不是为了你们夜羽楼,而是我认为你没有残忍到可以毫无忌惮的杀人。”慕容雪看着他说道,“这件事不一定会是你弟弟弄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你弟弟做的,你也不能存包庇之心。”
“他从小流落在外吃尽苦头,不得已为陈王效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即便有错也是陈王的错。”清风有点激动。
“清风,流落在外、吃尽苦头、为他人效命不是杀人的借口,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哪怕他被丢掉,哪怕他吃尽苦头,哪怕他为陈王所救,他也可以选择做好人还是坏人,倘若你因愧疚包庇他,那么对死者公平吗?”慕容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否则律法拿来何用,衙门存在又有何意,清风没有人让你抉择,是你自己让你自己陷入两难境地,你可以选择替他顶罪,萧御珏不会怪你,我也不会,我能有办法让你不连累夜羽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因你的包庇不知悔改往后承担更大罪责时会不会恨你。”
“可是。。。。。。”清风还想要说些什么才开口就被慕容雪打断了,“清风,你若顶罪,难过的会是萧御珏,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若你仍纠结于过去,就看不到前方的路,也就感受不到身边人的关爱,我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你好好想想。”
慕容雪也只能言尽于此,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她能做的只有尽力查出真相,哪怕清风恨自己她也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否则她会对不起躺在冰窖里的五位花样女子。
翌日,慕容雪在藏书阁里翻阅古籍,想查查到底什么东西能够让死者死后散发出阵阵香味,萧御珏因楼中有事先行回去,只留下清风在揽月楼里接受调查。
“楼主,我查问过所有死者的丫鬟,据她们回忆让她们觉得奇怪的是每次见到红衣男子都会问到阵阵香味。”红鸾一边翻着古籍一边说道。慕容雪双眉紧蹙,想着昨日带回来的液体也有香味,可是气人的是今早去看液体尽然挥发殆尽,把她给郁闷死了,现在那凶手身上也有香味,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楼主,又发生命案了,这次是富豪陈员外家的女儿陈思思,尸体今天早晨在陈家后院被发现,这次是被掌力震碎心脏毙命,除了心脏被震碎之外其余内脏完好无损。”踏雪走进藏书阁说道。
“我们去看看,红鸾你继续看”说着不理会一旁的红鸾,与踏雪一起走了。
“死者应该死了不到两个时辰,”来到案发点,仵作正在为尸体检验,慕容雪看着仵作仅仅就是看一眼,未给尸体做全面检查就做结论,这样的验尸对死者很不公平。看看现场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无干人缘也被挡在外边,这点做得还不错。
慕容雪在房顶上看着死者,脖子上出现的尸斑怕是死亡时间不只两个时辰。可是现在贸然下去与他们说怕是不会有人相信,还会给自己惹麻烦。可是不说又觉得他们破案无望,一连几天几起命案,死的都是皓月国重臣之女,今日的陈员外也是为朝廷做丝绸、陶器生意的人,怕是皇上也要动怒,到时候江湖怕是要混乱了。
思前想后,慕容雪还是决定出言告知:“不知仵作大人有没有好好检验尸体,可别让死者死得不明不白。”
此言一出,引得大家纷纷循声望去,看见一女子站在屋顶上,县官凶巴巴的问:“你是何人?竟然来此耀武扬威,难不成你是帮凶。”而县官旁边的人却没有开口,慕容雪看他额衣着应该是个大官,或许是个钦差大人呢。
“在下揽月楼楼主慕容雪,在下只是好奇这位仵作为何不曾仔细检查就断定死者死亡原因及时间。”慕容雪看着仵作说道。
“你个小姑娘懂什么,别不懂装懂。”仵作看着如此美貌的女子先是一愣竟也看痴了,不过想及她的质疑,他显然很生气。吴梦凡看到女子是也是为她的美貌动容,但更多的却觉得此女子定不简单,皇上派他来彻查此案,他也觉得此案有诸多奇怪的地方,他想或许这位姑娘能够解决也说不定,因此也不顾及仵作开口道:“那能劳烦姑娘赐教一二。”
气度不错嘛,慕容雪这样想。带着踏雪飞身而下,踏雪拿出工具、手套给慕容雪,慕容雪看着吴梦凡笑了笑,便蹲下将十只手指伸入死者发间,仔细检查头部一会之后握着死者手臂微微用力,完全不能弯曲,尸斑明显,拉高衣袖手臂有尸斑。
“大人,这小女子根本就不懂得验尸,为何非要让她在尸体上翻来翻去,这是对死者不敬啊。”那名仵作对着县官说道。慕容雪闻言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那名仵作,开口道:“你根本不配做一名验尸官。”
“你说什么?”仵作暴怒,他在邺城做仵作这么多年,验尸无数,这女子自以为自己懂得些许门道,就敢说他不配、
“作为验尸官,你是唯一能为死者说话的人,她在用她的身体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她在死亡过程中经历了什么,而你完全忽视,甚至都没有仔细检查尸体的每个地方,就武断下结论,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她可能死得不明不白,凶手也可能逍遥法外。”
平静而冰冷的声音在后院里响起,不仅那名验尸官被说得面红耳赤,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震,此时的竟带着点点王者之风。说完她又继续蹲下检验尸体。
“踏雪做记录,死者女性,十九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是四五个时辰,死亡原因一掌震碎心脏致死,无任何外伤也无挣扎的痕迹,衣衫整齐说明没有被侵犯,指甲干净无血渍或皮屑。”慕容雪边说便按按死者肚子,竟觉得鼓鼓的硬硬的,其他尸体查验是并没有这个现象,“腹部鼓起,有点硬。”
“你胡说,尸体出现这种火灼斑纹,并且开始僵硬,说明死者刚死不久,怎么会是四五个时辰”仵作不服气的问道。
“你过来。”慕容雪冷声说道。
她想干什么?仵作一愣,考虑要不要上前。看他还是一脸防备的杵在那,慕容雪不耐烦的喝道:“过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她还能吃了他。
仵作咽了咽口水,还是缓步的走到慕容雪身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把年纪了面对眼前的少女总觉得心虚不已。
在死者身旁蹲下,慕容雪平静得解释起来:“这种死后出现的斑纹叫做尸斑,一般情况下死后一到两个时辰开始出现,三到四个时辰达到明显可见,这个时候按压尸斑会退色或者消失,死亡六个时辰尸斑连成一片,颜色加深,此时按压尸斑已经不能完全消失,只是稍许退色,停止按压后尸斑恢复原色也慢,十二个时辰之后用手指压迫尸斑不在改变颜色,也不在消失。”
仵作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慕容雪心知他可能无法相信,慕容雪指着尸体说道:“你,按一下。”
仵作点点头,他也想求证。食指用了些力道按在尸斑上,松开之后斑纹消失了,按照她刚才的说法死者确实死了四五个时辰。县官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仵作迟疑了,看了身旁的女子,他还是如实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尸体在一到两个时辰会出现斑纹,死亡时间越久斑纹越深,至于她说的,我。。。。。。真的不清楚。”
仵作的一句不知道让县官火大,叫道:“那本官怎么知道她所说的是否属实,慕容楼主,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
阿偶。。。。。
很好,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能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她要怎么去证明她所说的有科学依据?难道她要来一场生物解剖课,估计那个陈员外会撕了他,不过让慕容雪在意的是死者腹部的肿胀,如果可以她真想劝劝陈员外让她把她女儿解剖了。
慕容雪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说道:“我说的是事实,但是我不知道怎么用你们能理解的方式去证明,至于信不信就由你了,信就有机会抓到凶手,不信那么就等着凶案再现吧。”
慕容雪说完还真让县官不得不选择相信,要是在出现命案,怕是人头不保。一旁的吴梦凡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容雪,他很好奇,这样一个女子怎么成了一楼之主,怎么那么了解验尸之法。县官为难的看着吴梦凡“大人,你怎么看?”
“我们姑且信这位姑娘一次,不知道姑娘下一步怎么做?”吴梦凡看着慕容雪说道。
“我想了解,几日前的那具女尸你们检查是有没有发现腹部肿胀还有点硬?”慕容雪这样问,但是自知答案不如她意,看那仵作验尸过程她就应该知道。果不其然,看到仵作一脸茫然她便心知肚明“好吧,那么我想让大人将几位死者家属请到我衙门来,我有事找他们商量,最好是今天就能来。”
“好,来人去吧几位大人请来,那么姑娘我们到衙门在做商议,这边请。”吴梦凡笑着说道。慕容雪看着他的邀请手势,不禁想笑,跟着他们回衙门,这时慕容雪才好好打量这位钦差大人,长得还算可以,人嘛温文尔雅,笑起来也还可以,不过比起萧御珏就差太多了。想到萧御珏,她的心就暖暖的,也嘴角微微上扬。
今生遇见这样的男子,她何其幸运。即便日后离去她也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