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来到穆易天的私人诊所,对那两个伤员再次检查后,建议他们住院治疗比较好。这样经常移动,不利于伤口的恢复。要是感染,还会有生命危险。
这也是当初红染秋所担心的,毕竟那东西是死去好多年的凶灵,牙齿里说不定就有大量的病毒,也就是通常人们说的尸毒,被咬一口那是轻的,要是染上病毒那就严重了。虽说红染秋有的是办法祛除这病毒,可是就怕来不及动作。病毒蔓延的很快,一小时内不解决,便只能解决后事。不,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成为鬼的替身。
红染秋发现他们没有感染病毒,便一直希望他们住院。毕竟自己是个阴阳师,而不是医生大夫,住在医院铁定会得到妥善的治疗。只要他们能够用好她给的符,保护好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
祈睿是凡事以红染秋为首。
只是穆易天却坚决反对,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丢下那两人。
本来红染秋还想劝一劝的,但下面穆易天的一句话,让红染秋顿感无力,当下不再发言。
穆易天说:“他们就是当初将那些东西的尸骨带回来的其中两人,而且,他是阮南的弟弟,阮北!”他指着其中一个左边半条腿已经没有的男人。
“那就是,不死不休了!”红染秋叹道。
再次商议后,由红染秋留下照看两人,穆易天跟祈睿开车出去吃早餐,然后打包一些饭菜回来给红染秋跟伤员。祈睿被憋疯了,尽管可以打电话送外卖的,可是他就是想出来透透气。暗无天日的日子啊,他已经过了快20个小时了。
阮北是个越南人,人高马大,一脸的凶相。他跟他哥哥阮南刚到大陆的时候,被欺负的挺惨,那个时候不懂得用拳头来征服别人,只想着在别人地盘,要低头服输,却没想到被欺负得变本加厉。直到遇到穆易天,是他教会了他们武力的重要性,有时候,以暴制暴是让别人承认你的最有效的办法。很快,兄弟俩凭着那股子狠劲,成了穆易天手下得力的臂膀。以前欺负过他们的人,还不是都乖乖的趴下舔他们的脚趾头。
他们一度以为,这世界上就没有武力解决不了的事情。
直到半个月前,哥哥的惨死,让他意识到,作为人类的自己,真的是太脆弱了。
他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坐在病房里沙发上的冰山美人。那是一个女人,却能够跟那么凶狠的恶灵对抗,救自己于水火中。小小的身躯里,藏着能够与恶魔对抗的力量,临危不惧的布阵画符,有着大男人所没有的气势。这样的人,不是强者,却胜似强者。
这一段时间,他知道连他心中信仰的神,穆易天,都没办法跟红染秋相媲美。
“红老板,麻烦叫下护士,我想去厕所!”
红染秋闻言起身,来到病房外面,叫了一个经过的小护士帮忙。
小护士扶着阮北站起来,递给他拐杖,然后慢慢走出病房。这里是穆易天的私人诊所,规模不大,病房也只有三个。为了省空间,当时的洗手间便只建了一个,三个病房合用,所以如果病人要上厕所,是要出病房的。
红染秋觉得,只是上厕所一会儿的功夫,应该不会出问题的。所以也留守在洗手间的门外边。可偏偏,变故就是这么会钻空子。
大约三分钟,一道细微的轻呼声在里面响起。要是平时,估计红染秋不会在意,可偏偏是这个时候。想也不想,她就破门而入。入眼的便是小护士躺在地上的身体,一旁的便池里有些许的血迹,刚刚形成不久。
阮北不见了。
红染秋顾不得那个小护士,在厕所所有的隔间都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然后立即出去查看。
走廊很长,这一层几乎涵盖了一家诊所所有的东西。即使是大医院才有的先进仪器,这里也不缺。还有医生跟护士休息的房间,也都在这一层。
红染秋看向走廊的深处,那有一面窗户,阳光照进来,背着光使她看不清走廊上有什么。
此时这里安静得不可思议。
“咚,咚,咚”,走廊里响起沉闷的敲击声,就像有什么东西被重重的放在地上所产生。红染秋眯了眯眼,看着那个模糊的黑影从阳光中一跳一跳的慢慢接近自己。
近了,终于近了。
那是一个黑色的椭圆的坛子,就跟乡下腌咸菜的坛子一模一样,大概五六十厘米高。坛口不大,一颗湿哒哒的头颅顶在坛口上。黑色的水滴顺着长长的头发沿着坛身,滴到地上。脸被埋在头发里,看不清。
黑色的坛子一蹦一蹦的来到红染秋的面前,在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住。然后坛子在原地像不倒翁一样,前后左右摇摆不定,发出“咚咚”的声音不止。
红染秋的心瞬间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