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皇，当年的事情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不管对于沈君瑶，还是娄修胤，都是可以了解真相的人。”
司彦承要么不说话，说话出来的语调总是让人觉得很是奇怪。
“你闭嘴！”
司相如狠狠的呵斥了一声。
沈君瑶心想着，司相如既然这么不待见司彦承，那为何又要将司彦承留下来用膳呢？
说到底，司彦承现在在秦国的实力已经快赶上司相如！
否则司相如为何忌惮？
司彦承温柔的遮掩着双唇：“是，父皇。”
娄修胤难得和司彦承有着同样的想法，他双手抱在身前：“素弋是瑶儿的娘，她的事情，你没有必要隐瞒，既然知道就说，若是不说，那我与瑶儿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当年的事情。
司相如真的不能告诉娄修胤。
娄修胤本就对他有恨意，若是晓得他当年那么没出息，岂不是更加鄙夷。
司相如在天下与孩子之间，选择了天下，所以娄修胤便被抛弃了。
娄修胤站起身来，轻轻地拉着沈君瑶的手：“走吧！我们离开。”
沈君瑶乖巧的听着娄修胤的话，她抿着嘴唇：“告辞了，陛下，皇后娘娘。”
司彦承的目光不断的落在娄修胤和司相如的身上。
司相如为难，娄修胤更是绝情、
皇后娘娘则是焦急的坐在原地，司相如不给她说，可是皇后娘娘真的憋不住，她不想让娄修胤再次离开。
“二十年你生辰前的那一夜，娄氏谋反，是素弋的人救了我与陛下，阿胤，母后并非要将你抛弃，你父皇也是无能为力，所以才让娄氏得逞，素弋的人虽然平息了谋反，但是朝中的势力交织在一起，娄氏无孔不在。”
皇后娘娘闭上眼睛，她决定让自己自私一次，为了留下娄修胤。
沈君瑶后背一僵直，二十年前还有这事儿？
陈素弋居然平息了秦国内的谋反，在沈君瑶的记忆力，司相如统治期间是人皆臣服，压根没有谋逆这事儿。
“云氏，你别说了！”
司相如的耳垂瞬间红了。
在他在位期间，被人逼宫，而且差点得逞这件事情，他没有勇气说出来，亦或者说，他没有勇气去面对。
“这件事情不要再提。”
“陛下，娄氏现如今还是如此猖狂，要不是因为你……”
皇后娘娘激动，当初她嫁给司相如的时候，她的父氏是个辉煌的族系，可正是因为司相如对娄妃的偏爱，才让娄氏在众多的家族中失去了制衡。
“娄氏就应该……”
就应该除掉！
皇后娘娘这话没说出来，但眼神中的恨意已经出卖了她。
“娄氏怎么了？”
司彦承一笑，他眉头深深拧起：“若没有娄氏，秦国怎会如此太平，若没有我母妃，父皇又怎能安稳，若不是他们，本王又怎可能如此遵守你们之间的协定。”
司彦承忽然站起身来。
“若不是因为种种，父皇，你杀了我母妃，你以为我还会如此听你的话，乖乖巧巧的等你传皇位！”
司彦承越说越是激动。
娄妃死了？
是被司相如杀了的？
沈君瑶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虽说有些含糊，但也听得七七八八。
二十年前，秦国发生内乱，是陈素弋带人救了司相如，但是并没有完全平息娄氏的野心，所以娄氏与司相如之间有协定……
这协定是什么？
娄修胤握着沈君瑶的手指紧了紧。
“你母亲该死，司彦承，你别忘了，你不仅仅是娄氏的人，更是我司相如的儿子。”司相如情绪激动，他没想过和司彦承翻旧账。
二十七年前，司相如才而刚刚过而立之年，娄氏原本只是秦国商贾，还没有现如今这么大的权利。
娄氏将家族中最为美艳的女子送入宫内就是为了博得他的喜欢，娄氏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不断地在秦国内扩充实力，甚至于想要当秦国的皇帝。
司相如当年极为糊涂，偏偏就被娄妃迷惑，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直到御林军冲到了宫殿里。
司相如才幡然醒悟，他竟然为了女人，差点毁掉了秦国。
那时候，皇后云氏还常常劝解他，可是司相如不听，甚至于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子。
皇后娘娘对娄氏的造反虽说有些断定，但却不敢觐见，于是便在那段时间将陈素弋请了过来。
也正是如此，素弋生完孩子之后过于亏空，她用自己的命换了秦国皇室的平安，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司相如日后能够善待沈君瑶。
可是素弋的人仅仅是将司相如从逼宫的情形中救了出来，但娄氏也算根深蒂固，总是要进进退退。
为了保得皇室安宁，当时已被架空不少权利的司相如妥协了。
娄氏用他的富可敌国的家产为秦国效力，但唯一的条件便是，让有娄氏血脉的孩子当上皇帝。
娄妃的孩子司彦承。司相如本就喜欢，但却抵不过娄修胤，在含痛中，司相说服皇后云氏，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司修胤交换给了娄妃处置。
以上的事情，便发生了后来娄修胤到了草场，甚至于成为楚国晋安王的后话。
“娄氏若是不造反，你母亲不来诱惑朕，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你这个孽种在吗？”
司相如咳嗽了好几声，他心里全都是对娄修胤的惭愧，正是因为他作为父亲太过于不称职，作为皇帝没有戒备心，否则也不会让秦国的血脉如此混乱。
“我母妃没有错，错的是你。”
司彦承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瓷杯，司相如只会将当年没本事的事情责怪在他的母妃身上。
司彦承至今还记得他母妃的漂亮的模样，和温婉的笑意。
“我母妃从未想过要造反，可是是她的家族逼迫她如此做，如果你能更关心我母妃一些，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司彦承对他的母妃只有尊敬，母妃娄妃已经亡故，司彦承更不可能允许旁人污蔑：“父皇，你就是太贪心了！”
“朕贪心？”
司相如反问了一句。
“你什么都想得到，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皇位美人，权利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