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辞官(1 / 1)

<>外面大雪,暖阁里小聚,老毒医听闻稽佘离世的消息悲痛万分,“我这一生啊,遇到过许多人,稽佘啊是最单纯最善良的一个,所以我传他武功,也传了他医术,他才真的担得起医者之名啊,可不料,老儿我竟然这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一提起此事,贺鸢又泪莹莹的,“师父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所以上天不忍他继续在这世间受苦,定是收了他去天上做神仙了。”

老毒医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是啊,稽佘小子啊,生来便是神祗之姿啊。”

小鱼儿从楮宁的腿上跳下去,伸着小手挨个去给大家擦眼泪,嘴里奶声奶气地劝着,“别哭、别哭。”

“鸢儿,老毒医,仲针,都别伤神了,逝者已矣,生者安好,才不会让他挂心啊。”楮宁劝慰道。

贺鸢擦了眼泪,打起精神,“对了,长姐,你日后如何打算。”

说及此处,楮宁看了看小鱼儿,“赵宗实说,他会辞官归隐。”

“辞官?”贺鸢有些迟疑,“这官能辞,这贤王的身份、皇室的血脉也能辞?”

楮宁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不知道。”

而正当此时,皇宫垂拱殿内,赵宗实跪在皇帝脚下。

宋帝已然鬓发灰白,俨然一个垂然衰老的老人,一双眼睛明亮中透着悲痛,“你,要归隐?”

赵宗实伏低了头,“求皇上成全。”

“枉费朕栽培你这么多年啊。皇子尚且年幼,若朕撒手人寰,你要这大宋的江山何去何从!”宋帝拍着边案怒斥道。

“皇上龙体上佳,自有大把的时辰教导皇子。赵氏的王爷功臣满朝,个个可堪大任。唯有微臣不才。”

“西夏之事,你筹谋七年,如今总算大成!朕正当要嘉奖你,他日幼帝登基,摄政王非你莫属,你怎就能生出如此念头?”

“皇上,西夏一事,并非大成,微臣办事不利,虽梁端掌了朝政,但回鹘彻底失势,已再无可能灭掉西夏,微臣任凭陛下惩处。”

虽西夏未亡,可老皇帝明白,如今这西夏就如同赵宗实手边的扇子,任其摆弄。如此功绩已足以权倾满朝,为何偏偏忽然要辞官?莫非……老皇帝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明年便是你而立之年,竟然还未册立王妃。”

赵宗实见皇帝并无恩准之意,反而提及侧妃之事,连忙磕头在地,“求皇上成全微臣!”

老皇帝一挥袖,“此事容朕考虑一番,你且退下吧。”

皇上话已至此,赵宗实也只能躬身退下。

赵宗实离开不久,皇上召来亲信太监,“去查,此番赵宗实出宫,遇到了谁,尤其是女子。”

将军府摆下御赐的宴席,赵宗实一朝为臣便推不掉这些应酬,将军府灯火通明直到半夜。

贺宅里,楮宁带着小鱼儿早已睡下,四下里寂静无声,楮宁睡着睡着觉得屋里好热,睁眼看去,屋外通天火光,楮宁连忙起身,随手披上大氅,下床走到窗前,果然这屋子着了火。

楮宁把仍在熟睡的小鱼儿裹在怀里,一脚踹开窗户,纵身跃出,以背着地。楮宁抱着小鱼儿迅速起身,把沾了火的大氅褪下丢在一旁。

天气正冷,小鱼儿瞬间打了个哆嗦醒来,“老板娘,我们怎么出来啦。”

楮宁紧紧环抱着小鱼儿,几个跃起落下,到了贺鸢的院子里,“鸢儿!”

贺鸢闻声惺忪着双眼起身,“长姐?”见楮宁穿的这么单薄,贺鸢赶紧把楮宁迎进来。

楮宁把小鱼儿放到床上,狠狠咳了几声,方才吸了许多烟尘,嗓子极不舒服,费力地说道,“我的屋子着了火,快传人救火吧。”

“啊?着火啦!”贺鸢赶紧披上大氅,出门唤人去了。

小鱼儿坐在床边,丝毫不知方才是怎般的凶险,还荡着双脚,挥着双手,比比划划着,“好大的火!呼呼!”

楮宁苦笑不得地把小鱼儿按回床上,盖上被子,“你啊,赶紧睡觉吧。”

“老板娘,方才好好玩哦!大火来了!老板娘带着鱼儿飞来飞去。”小鱼儿依旧一脸兴奋,全无睡意。

“好玩?你个小傻丫头。”楮宁有节奏地拍着小鱼儿,“鱼儿乖,快睡吧,睡醒了爹爹就来陪你玩了哦。”

小鱼儿一听爹爹会来,赶紧乖乖闭上眼睛。

楮宁摇头笑笑,这小鱼儿极愿意与赵宗实亲近,凡事不听话,只要提到爹爹,小鱼儿便立刻乖巧起来,想起来真是有些醋意呢。也不知道赵宗实今日诸事是否顺利,大概是不顺吧,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蹊跷的一场大火。

第二日赵宗实来时,看着楮宁院子里一片废墟,着实心惊了一下。

救火的下人路过,朝赵宗实一拜,“拜见贤王。”

“楮宁呢?”

那下人回道,“楮宁小姐跟小小姐都无恙,正在庄主那里。”

赵宗实放下心来,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贺鸢屋里。

贺鸢、楮宁和小鱼儿正在一处吃早饭。

亲眼看到楮宁和女儿都无事,赵宗实这才松了口气。

小鱼儿伸着双臂朝着赵宗实,“爹爹抱。”

赵宗实把小鱼儿抱起来,坐到桌边,“小鱼儿,告诉爹爹,昨晚发生了什么。”

“着火啦。”小鱼儿兴奋地模样炫耀着。

赵宗实向来一身不染尘的样子,抱着女儿的样子,格外让人觉得好笑,楮宁笑着把一碗粥推到小鱼儿面前,“你先好好喝完粥。”

小鱼儿乖巧地低头去喝粥。

楮宁跟赵宗实解释道,“昨晚半夜院里失火了,幸好我不是那等三寸金莲的弱质女流,逃了出来。”

贺鸢放下筷子,说道,“对了,我派人连夜大致调查了,看火源应是人为纵火,洒了满地的火油。”

赵宗实心中已大致有了猜测,恐怕皇上已经猜到自己辞官的真正原因,这场火无疑是一场敲震,“这些日子,你们凡事多份小心。”

楮宁和贺鸢都点了点头。

赵宗实生怕这些事情会让楮宁动摇,拉着楮宁的手,柔声道,“再等等我。”

楮宁莞尔一笑,“嗯。”

贺鸢撸起袖子,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喂!我好歹一个大活人在这呢,你俩也老夫老妻的了,注意点,别这么肉麻。”

楮宁拍了一下贺鸢的脑袋,“胡说什么,我可不曾嫁人。”

贺鸢揉着头,“姐,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敲人家脑袋。”

小鱼儿在一旁看着,赶紧伸手去找贺鸢抱,“姨母不哭。”

这下贺鸢还真是哭笑不得了,伸手把小鱼儿抱过来,“鱼儿啊,你娘亲定是记恨你爹爹不曾明媒正娶呢,你都这么大了,她都不肯承认他们是夫妻。”

小鱼儿眨着大眼睛,懵懵懂懂问道。“姨母,什么是夫妻?”

“就是你爹爹和娘亲啊。”

“啊!鱼儿知道了,爹爹和老板娘是夫妻。”

“对,鱼儿说的对。”贺鸢满意地摸着鱼儿的头,一边得意看着楮宁。

这般偷换概念,糊弄小孩子,也就贺鸢干得出来,楮宁瞥了贺鸢一眼,无奈地笑笑。

小鱼儿又扬起小脸看着贺鸢,“姨母,那姨母是夫妻吗?”

楮宁噗嗤笑出声来,“贺鸢啊,这就叫自作自受。”

贺鸢尴尬地笑笑,拍拍小鱼儿的圆脸蛋,“不是不是,等鱼儿长大就明白了啊。”

赵宗实在一边摇着扇子,也隐隐露出笑意。

赵宗实去上早朝去了,楮宁昨夜被一场大火闹得没睡好,便又躺回屋子里补眠。

到了午时,赵宗实又来了贺宅,楮宁才被叫醒。

宅子里倒是安静,赵宗实一路走到楮宁屋子里,除了往来洒扫的下人,什么人都没看到。

“宁儿,贺鸢呢?小鱼儿呢?”赵宗实进屋问道。

楮宁把头发梳理好,“我刚醒,不知道啊。”

“今日这宅子竟这般安静。”赵宗实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却说不出。

楮宁转过身来,看着赵宗实,“早朝可还顺利?”

“嗯。你不必过虑,一切我自有所打算。”赵宗实握住楮宁的双手,“我绝不许你再离开我。”

忽然门被从外推开,贺鸢大步冲了进来。

看贺鸢的神色,楮宁忽然心慌,倏地起身问道,“怎么了?”

贺鸢咬了咬牙,“小鱼儿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楮宁上前几步,努力看清贺鸢的神色。

贺鸢几乎快要流出眼泪来,“小鱼儿不肯睡午觉,我便带着她一起去巡庄子,就在绸缎庄里,我转个身的功夫,她、她就不见了。”

楮宁抓着贺鸢的肩头,“绸缎庄都找遍了吗?”

“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贺鸢自责地用拳头砸自己的头,“长姐,对不起。”

“我去找。”楮宁绕过贺鸢冲出门外,门外的太阳忽然刺了楮宁满眼,楮宁忽然觉得很疲惫,胸口隐隐作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赵宗实跟在楮宁身后,连忙抱起楮宁回到房里,吩咐贺鸢道,“去把老毒医叫来。”

\s<>

最新小说: 挂名皇后 第一宠婚:军少大人,你好棒! 都市至尊隐龙君长风 日常系影视世界 随身带着个世界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女同事的秘密 和女神们的荒岛求生 人生若只如初见时 死神之剑舞唯我